鼹鼠瘫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其实郑世初说的没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背后老板有多么的狠辣。

现在自己被抓了，那就相当于围棋中的弃子，救自己的代价远远超过舍弃自己，鼹鼠有些动摇，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想活着。

“我有话要说！”鼹鼠朝监控室喊道。

郑世初此时就在单向玻璃后面，听到这他赶忙回到审讯室。

“你想明白了？说吧，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想喝水。”

郑世初接过一杯水过来端给了鼹鼠，鼹鼠渴的几口就吞下。“快说吧，别浪费时间了。”郑世初淡淡的说。

“人确实是我杀的，用的一种类似血液毒素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能杀人，然后说这种东西死状和跳楼死差不多，让我伪造一下现场。”鼹鼠解释道。

“毒素哪来的，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生物学家，毒素你自己研究的。”

“毒素是一个中间人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应该是跟龙江科技有关系，他外号叫蝎子。”鼹鼠接着说道。

“杀尹正辉的原因是什么？”郑追问道。

“具体原因没有说，就是让我找到他，拿到他手里的所有文件包括手机、电脑、u盘啥的，或者把他做掉。”

“你拿到文件了吗？”郑接着问道。

“他的手机我拿给蝎子了，其他的我也没找到。”鼹鼠说道。

“怎么找到这个蝎子？”郑问。

“一般都是他单线联系我，每次都是用新号码，给我这部手机打电话。”鼹鼠交代。

“好的，你再想起什么来你就和马警官说。”郑说道。

“郑警官，我有机会活吗？”鼹鼠说道。

郑转身离开。

「次日上午，市公安局」

“小白，尹正辉的车在咱这吗？还有尹正辉的家里派人去了吗？”

“在，当天就拖回来了。案件没调查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仇家寻仇，所以他的家里还没有申请警方保护。”小白回答道。

“现在就申请，我们俩先过去。这群人没找到他藏的证据肯定会去他家里搜。”

“好的，师傅。”

「三十分钟后，尹正辉家」

下车映入眼帘是一个两层法式红砖小楼，顶上还一个小露台，龙江市这种风格建筑不多，每砖每瓦都透露着房子主人的精致与浪漫，这让人想起了梁思成与林徽因的小楼。

它就半藏着、半挺着立在街头，也不知是夕阳还是晚霞余光，染红了它，留下了一场难解的梦。

走上前去，郑世初轻声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临听到里面传来的老人的声音，这声音无力而悲伤，就像有一种魔力，光是让人听着就要潸然泪下。

老人缓缓的打开门，一头白发，眼神空洞，抿着嘴角，极力地去掩盖心中的悲伤，仿佛外表的坚强就能让自己内心好受一些，郑世初说道：“奶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老人听完，悲伤更加难以掩盖，压抑的心情伴随着头脑中汹涌而出的思绪，终于让她打湿了眼眶。

“奶奶，你别太悲伤了，节哀。”郑世初这个五大三粗的刑警大队长，这么多年亲身经历见过多少悲惨的人生故事，此刻他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从眼角不争气的流下来。

老奶奶礼貌的邀请他们进去坐，两人说着沙发坐下，三个人静止了两分钟一言不发，仿佛这世界静止了一般。

小白擦了擦泪水，自来熟地打破了这僵局，“奶奶，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您在家怎么吃饭啊这两天。我厨艺很棒，我给你炒两个菜露一手吧？”

老奶奶看到活泼的小白，嘴角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小伙子，你别客气，我平时能做饭吃，年纪虽然大了，脑子还算清楚，手脚也不沉。”

快到了饭点，小白极力想给奶奶做点吃的，于是奶奶带着小白去了厨房，冰箱里所剩无几的蔬菜，一丝肉腥都没有。

小白看到这，“奶奶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小白出了门，留下郑世初和老奶奶两个人坐着，郑世初跟奶奶讲起了来的目的，又问了奶奶陈年往事。

奶奶也很乐意讲，讲她小时候，那困难的年代，讲她爱读的书，讲她十里八乡的有趣事，仿佛眼前就是她的孙子，祖孙两代人在叙述这超越时空的往事。

不一会儿，小白回来了，两只手提着满满两袋子菜和肉，脸上还是洋溢着他那标志的笑容，让人看着也开心起来。

小白跟两人打了招呼，径直走进厨房，大展手艺起来，只听厨房一阵舞刀弄枪，个把小时后，香气扑鼻。

一道虾仁汆丸子，一道蒜香排骨，一道干煸四季豆，一道香菇油菜，一道豆腐炖鱼，一道白菜炒肉伴着几个蒸熟的芋头白糖一并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