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萧池风的反应,景桃几乎确定,这人该是听了些无根无据的话所以才会深夜回府。
且随时能在萧池风耳边吹枕风的,近些日子,只有那一个人。
“官人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大可去查。”景桃不愿与多疑之人做解释,于是说道。
萧池风道:“那根簪子呢?你可还收着?”
景桃与其对视,心绪开始有些烦躁。
“当时我将那物交给祖母了,至于祖母留没留着,我也不知道。”
她不明白萧池风这番到底为何?
明明也不在意自己,却偏偏因为她人随意的几句话,又产生了这种虚假而莫名醋意和情绪。
在感情上面,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也懒得去弄明白。
这些天她身子劳累,大部分时候都在路途中奔波,对账和检查新茶,着实是费了许多体力和心神。
“官人今夜还睡吗?”她觉得头脑犯沉,于是问道。
萧池风手上力道松了些,烛光混合着花香,再加上眼前美人眸子松散,不像平常冷淡和犀利,让他心绪重新归于平静。
他一把将景桃抱了起来,往软榻而去。
景桃身子悬空,她心中怔然,但双手不知放于何处。
幸亏这屋子不大。
没几步。
她就被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原本袭上头的睡意消去了一半,她抬眸看着那个男人,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又不是第一次睡了,娘子紧张什么?”萧池风看着发愣的景桃,慢慢的欺于她的身上。
面对这种事,景桃无法做到像处理其他事情一般镇定。
原因无它。
唯是怕疼而已。
听给她讲授这种事情的姥姥说,女子初次大都是疼的。
有些还会哭。
可姥姥又说了,男人就是喜欢看见女人在床上嘤嘤叫疼,越是娇柔犯嗲,肌肤像花朵儿一般被揉碎了,男人就越会生出怜爱之感。
景桃不懂。
也不知该怎么做。
萧池风指尖轻轻一碰,景桃身上的衣裳就松垮垮的滑落,露出细腻光滑的香肩。
他沉着眸子,慢慢的凑近。
两人唇瓣相碰时,景桃的脸色红了大半,但她不知如何去吻,微微皱了皱眉头。
直到萧池风一点一点的启开她的嘴唇,一只手扶住她的脑袋,越发的深吻进去。
景桃的呼吸加重,眼尾湿润起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爱自己。
但萧池风却吻得足够温柔,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床上假意的深情。
可算深情?
她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不是盛暑灼烧肌肤的那种,而是隐隐的,像隐藏于皮肤之下的热。
萧池风见识过不少女人的手段,可如此被动不懂情趣的,眼前的人还算第一个。
“娘子身上好香啊。”吻了唇,他又亲了一下景桃的脖子,几乎确定那淡淡清甜的花香是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景桃咽了咽口水,呼吸很快。
萧池风的声音好听,虽常常花天酒地,但只从外面上来看,倒是极易给人一种清风俊朗温润公子的错觉。
所以除了家世条件,单凭他的相貌,也有许多女子为之倾倒。
这种虚浮哄人的话,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她依旧没有给萧池风任何回应。
男人的气息愈发沉重,嗓音低哑,“白日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成衣铺了?”
“?”
“景桃,你嫁给我快要两年了,可我还是看不明白你。这寻常人家的大娘子,事事以自己相公为先,可我在你的眼里,心里,可有可无,论起重要性,甚至比不过你院儿中的一个丫鬟。”萧池风喉间涩涩的。
“那你为什么要嫁过来呢?”
景桃不知萧池风竟会说出这种幼稚话,她心里竟有些想笑,“没有的事,官人多想了。更何况,你我两家姻亲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我一介女子如何能反抗?”
“不对。”萧池风紧紧盯着身下的人,“你并非真的反抗不了,而且自愿沦落成为他们的一枚棋子。”
“棋子又如何?”景桃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什么交心话,但此刻,她不想藏着自己真实想法。
“许多事情原本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既然如此,何不坦然的接受?官人生在这国公府里头,金尊玉贵,过着非常人一般的生活,这些都是国公府带给你的。但同时,也注定了你要为此付出些什么。官人尚且无法摆脱棋子的命运,而我与你相比,只不过不愿较着劲儿罢了。”
景桃将这种事情早就想清楚了。
世人皆说商人重利,不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