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泪颜入画(1 / 2)

紫宦 鲤裳 1384 字 25天前

他……要画下她的泪颜?

安月白闻言,只觉耳畔烧热直直漫向心底,看向温荆时眼底水雾弥漫,透过泪光见他真移步到桌前,提笔调色。

“义父,您。”安月白到底有些羞赧,“您欺负人。”

“‘什么都能做的’。”温荆语调平平,眼底却带了笑,只仍讽道:“好生落泪,泪干了可就不好看了。”

温荆此言,落入安月白耳中却带了些暧昧**的意味。她不由抿紧了唇,不再看温荆。却又攥紧了帕,面红更甚。

他画的是写意,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那少女妩媚柔软的身形,白玉带粉的桃面,如雪纤长的玉颈。

安月白余光见得他真落笔作画,也不由心下一动。

她从未见过温荆作画,更遑论温荆画女子。她有些好奇,却又不敢向前去窥视,只得轻踮着远远望一眼,却又看不真切。

“站好了,晃甚。”温荆余光见得安月白好奇,却是佯装严肃地出言。

那人……真是不公平!安月白站定,不再眺望,心道不看便不看,再不看温荆。虽是不看,却难免又羞又气,未察又多生出了几分媚意来。

温荆落笔甚快,却是笔笔独到,正勾出那少女诱人轻采的红唇,宛若桃花的绯腮。

等画到双眸时,温荆抬眸望了眼安月白,却正见她垂眸移开视线。

“抬眸。”温荆轻唤,见那月白抬眸无言嗔他。

双眸水光点点,泪意娇媚并蓄;眼底千丝情意,灿若星河飞雪。好一双含情媚目,温荆勾了唇角,提笔描摹。

将她一双水眸录在了白宣,以钛白点缀上丝丝水光。泪光含春,媚骨生香,正是佳人轻嗔的好画,见之忘魂。

一气呵成,静待墨干。

安月白见温荆凝目望向画中少女,神情温和,好似在欣赏一件珍品般,隐隐露出几丝痴迷。

她自然知道温荆画的是自个儿,但温荆看向她时却少有这般神情。

大抵他也是珍她的,只是隐在了平日的星星点点中;她又屡屡惹他动气,便多听去了他的不少讽刺毒舌。

安月白面上的泪珠儿已然干了,只剩了缕缕绯红仍未褪去。她轻声询道:“义父,您……画完了?”

“嗯。”温荆闲应了声,收拾了笔墨纸砚,离了桌,向安月白走来。见她面上仍有烧意,却是出言哼道:

“方才哭时不知羞,被画入纸却羞了?”

那人,实是可恶至极。

安月白抬眸时,温荆已到了她身前,瞧着心情颇好。

分明是他画她,却不让她窥见纸上分毫。他心情自然是好,变了法子欺负她,怎么不好。

“走罢。”温荆出言,见安月白有些疑惑,又失笑问道:“不学棋了?”

是了,让他这般一扰,她早记不太清;都是怪他。安月白这般想道,又无言抿了下唇,应道:“学的。”

温荆带着安月白进了密室。这还是安月白头遭进来,不由得暗暗称奇,暗想这书房内竟还有这般天地。

这密室内光线倒不暗,甚至还带出些温馨来。安月白却是不知,温荆前几日将武器暗器类的都已收了去,如今才瞧去如此安全。

二人对面而坐,棋盘黑白交错,方寸纵横。温荆执黑子,同安月白讲棋局之理;月白执白子,听得仔细,不觉光阴瞬过。

等到了晚间,温荆令洛竹将为安月白制的秋装送去了木居,说让她后日下午穿了新秋装来习棋。

安月白换上了那件粉的秋装去寻温荆,见那人今日颇为平静,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便带她进了密室练棋。

温荆同安月白浅浅下了一盘,安月白自然不敌他,只心下默默记着失误之处,决意下次不再犯。她正认真,却听得温荆问:

“这几日不让姑娘见那将军夫人,姑娘可有不满?”

安月白摇头,“义父都是为着月白好,月白懂得。”

温荆执棋之手一顿,她可真是会说话,却又不似作伪。他开口:“待你学会了棋,义父便还你自由身,送你归家。”

安月白闻言,瞳孔微缩,抓着白子的手指不由一松。那白子坠落棋盘,安月白抬眸见得温荆眼底不辨喜悲,似是陈述寻常事一般。

“义父。”安月白唤他,正不知如何开言,却听温荆开口道:“姑娘败了。”

安月白垂眸看向棋盘,却正见得方才她白子坠落之处,正陷死局。是败了。

“姑娘,这下棋如做人。”温荆将黑子缓缓拈入棋罐,“须得步步留心,一步也错不得。”

安月白闻言一震,略微前倾,抬眸对上温荆的眉眼。温荆墨瞳如海般寂然,不容她回绝。她忽的又觉着没了力气,却又低声问道:

“义父觉着,是月白错了么。”

她这话一出,似是在怪他。温荆放了棋罐,抬眼望向她,见她仍定定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