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旖旎情梦(1 / 2)

紫宦 鲤裳 1508 字 25天前

夜里,郎当一声,是酒壶碎裂之声。安月白本就无眠,听见宅那边的动静,悄悄起了身。

安月白知道,今夜温荆是歇在了紫宅。她与温荆相处这般久,竟不知那人也会在她的洞房花烛夜借酒消愁。

她轻若无声下了地,垂眸见柳儿已然睡熟,便披衣下了地,轻推开了门,一抖腕,放出睡蛊。睡蛊各自爬向宅里下人身上,便不至于惊醒旁人。

温荆是在书房。安月白刚无声到了门前,却被温荆误当成是洛竹了,听那人嗓音略哑,道:“洛竹,你去再打些酒来。”

安月白忙咽下修音针,却听得温荆已然将杯掷在了门框,“死了么?!说话!”

“是,老爷。”安月白忙应下,转身戴上斗笠面纱,出了紫宅门。到了买酒处,正见小贩欲收摊,便说将那剩下的酒都要了。

那小贩有些疲惫,听安月白声音是洛竹姑娘,便也未多想,便为她打了酒,便归家休息了。

安月白重回紫宅,到了书房前,方摘下斗笠,取出修音针,温荆却已然推开了门,“……好慢。”

安月白并未料得温荆推门来迎,便忙垂首低头,不欲让他看见真容。

那人身上酒气甚重,熏得安月白不由得屏了些呼吸,任由温荆重重取过她手里的酒壶。

温荆并未撑门,只兀自歪歪斜斜转身向着书房而去。安月白怕门砸到那人,便伸手为他撑上。

这一撑门,安月白才见着地上一片狼藉。窗棂大敞着,吹得宣纸翻飞在地。冬风刺骨,温荆肩头暗红赤袍半挂,白色里衣亦微微敞了怀。

温荆一面向桌前走,一面仰颈灌下烈酒。眼前已然不清,分不清天地为何物。

他此生从未醉过,今夜竟是头一回。自是为着安月白,却亦是为了自个儿那见不得光的私情。

安月白抿唇。今夜是古玥欢的洞房花烛夜,温荆分明痛彻心骨,却仍是亲手送她出了阁。若非她如今亲眼得见他如此潦倒痛苦,又如何知晓他这般爱痛?只怕是要误会他至终老了。

她缓缓向前,凝神入眸,调用蛊皇之力。温荆觉着身后有人,一回首,却跌入安月白那金眸中。

这安月白使的,正是蛊皇金瞳幻术。此幻术可凭施术者心意,让受术者感知失控。

安月白揭了几分,行至安月白面前,却是手腕已然抖动不休。

他觉着嗓中发干,缓缓伸手触到安月白的面颊,出言已然喑哑:“……阿白。”

安月白扬起唇角,伸手握住他的手,方觉心疼。那人是真清瘦了,指节竟都分明了不少,握着让她心下生痛。

温荆望着安月白,面上十分复杂。由原先的惊异转为苦涩,又变为猜测是梦的餍足。他碰着她面容的手甚轻,似是怕稍重些便会弄痛了她般,似梦般呢喃“阿白你回来了……”

“嗯。”安月白上前,踮脚抬眸,望见温荆睛底莹润,伸手勾住他的颈,鲜唇轻启:“我回来了,开心么。”

是梦,一定是梦。温荆心道,安月白触到他的肌肤兀自发热,不觉红了耳根。

安月白对温荆使的正是幻梦术。她就是要让温荆觉着,他是在梦中再遇见她。

谁让他那般气她,她才不要这般轻易便告诉他,她却已回来了。

安月白只觉好笑,莫非这酒是真能催人动情的?她竟见温荆的耳根都已红了,便伸手去碰,一面妖冶轻喃:“好义父,你碰我便使得,我碰你便羞了?”

温荆不敢再看安月白,正欲后退,却不料脚下一滑,竟是向后倒去。安月白忙伸手护住温荆脑后,拉他已然来不及,便同他一道倒下,躺在了温荆身上。

那温荆身中蛊皇幻梦术,痛觉已然被屏蔽去了,自然不觉着痛;却是双手紧紧抱着安月白的腰,是怕她受伤,甘作她的肉垫。

温荆见自个儿拉安月白摔倒,心下内疚自责,忙起身查看,一面问:“阿白,痛么?”

他方问出,见那安月白膝盖点地伏在他身,并未抽开挡在他脑后的手,“不痛,不过……”呢喃间,却仍是垂眸看向自个儿的腰。

“义父的手,握着月白的腰不松,想必十分舒服?”她轻笑,盈盈纤腰柔若蒲柳,温荆的一只手正握着她腰侧。

温荆闻言大赧,忙移开了手,好似掌心被灼伤。安月白失笑,膝盖向前移了几点,放在温荆脑后的双手向下轻移,玉指重新交叉,吊在温荆颈上。

“义父。”安月白望着温荆喃喃,玉颜离他愈来愈近。二人姿势甚为亲密,安月白的体香层层环绕,萦在周围,愈发令人情乱。

“阿白,你。”温荆头略微向后移,只听得心跳突突,“你要作甚。”

安月白轻然一笑,作甚。她不言不语,只是伸手摁在了温荆的膛,温荆终是退无可退,身后是墙。

温荆只觉此梦竟是愈发迷离了,却听身上的少女道:“今夜,是我古玥欢的洞房花烛,你说我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