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休要乱动(1 / 2)

紫宦 鲤裳 1372 字 25天前

温荆出屋时,正遇库桑进门,听那幼童喜道:“江流侠士,温侠士,青蓝阿姊,宴席将好了,快些请罢!”

向众人示意罢,库桑又赶忙进了阿慎祖母屋中,一面叫道:“祖母,阿慎祖母!”

安月白迎上温荆,见他似是轻松些许,轻然问道:“应是顺利的,是么?”

夜风习习,吹乱了安月白的鬓发。

“嗯。”温荆应了声,伸手为她捋好发丝。少女甚为乖觉,望向他时眼底似有星辰,温荆不由伸手捧上她脸颊,轻而开口:

“我向祖母请了个愿,若是顺当,我们不日便能启程回朝。此处非吾二人国内,我总是不放心你的。”

方才言罢,阿慎祖母思虑后,说要考虑几日,再给答复。温荆谢罢,心下却多了几分把握。

出屋见着安月白,他顿时心下生出百股不舍。

温荆承认,离村那夜,他是想过放安月白自由的。她与村人这般投契,此处岁月静好,在此行医救人,也应是快乐的。

可经历那秘地险境,自生死线上走一遭,他又可耻地改了主意。

那几日,他大抵是将那阎罗殿的阎王无常都见了个遍,倒是愈发不可想离了她会如何。

念想着她,他才生生挺过了那般多;若是回归不见她还好,如今见了,竟是丝毫不愿与她分离。

“好。”安月白笑眼微弯,伸手覆上温荆手背,指尖搭上那人指背,“阿白也想与您回家咯。”

佳人温颜,世间眷念。

温荆自然不愿误她,可只求能多见她几面,听她多唤几声。若一日她想定要走,他定然愿放她归去的。

可眼下……若非碍于旁人,他着实想拥她紧紧不放,便是下刻死了也甘愿。

自温荆眉眼间,安月白望见了难掩的贪求滚烫,不觉心底发颤。她知那人如何自制,割私欲湮己情,可也许……

他自秘地归来,已是有所改变。

库桑扶着阿慎祖母出了屋,在场众人皆恭敬唤她。

温荆与安月白方移开了各自之手,安月白不禁偷望身侧温荆衣角。

方才那人的眼神仍于心畔作祟,如春日柳絮进了心,让她阵阵生痒,教她还未入宴饮酒,心下已有微醺之感。

温荆此刻移开双眼不看她,神色间竟有几分少年情动羞赧。安月白愈看愈喜,心口甜成一片。

那人自然知她心思,却只轻咳一声,继而牵过她手:“走罢。”

安月白轻嗯一声,迈步跟上温荆。手心阵阵温热,二人皆微微出了层汗,心下却都贪恋劫后重见,同享此刻心安。

诸人入席,席间气氛分外和乐安详。温荆与孟玄溯被敬了诸多酒,今日高兴,却也怎都不醉。

桃渊村地处西戎,自非正朝那般拘泥。宴中空置一方形场地,村中青年男女皆自发献艺献舞,气氛愈发热闹。

一片暖洋洋中,安月白面若桃花,倚于温荆肩头。酒入柔肠,荡出千般心绪,依恋愈甚。

前往秘地时,安月白是真怕了。

此次西行,被孟玄溯带回青虹时,她倒无惧,宁愿己身折损,但求温荆得活,可此次不同。

酒暖此身,稍一思及那人或不归,仍有余悸。若他当真出事,她此生将何安?悔愧如何平?

温荆见安月白仍要伸手取酒盏,忙一手夺过,“多饮伤身,少饮些。”

“唔……”安月白眼神微透迷离,望向温荆,咬唇不语。

烛光润雪肤,照得一双水眸甚亮,失神亦媚不自知;桃面渡绯色,酒染两瓣樱唇愈嫩,风情半隐春华中。

青丝水滑,流连春衫肩头;温香软玉,堪嗅暗香盈袖。

冰肌柔骨,可堪入卷含情重;眉眼缱绻,脉脉溶溶夜色浓。

“……不好。”偏佳人唇瓣轻启,吐息间已然乱了面前人之心;上身愈软,似有倾斜之态。

温荆怕她不稳,伸手忙揽过她肩,一面道:“你已醉了,不许再喝。”

闻言,少女稍显泫然,默然望向那人腰带,其状倒教温荆莫名生出些愧疚来,又听她道:“……您不疼我,总欺负我。”

安月白说得极轻,听入温荆耳中却是心软得痛了。顾不得旁人会否看他二人,只顾着安抚她道:

“疼你、疼你的。”温荆觉着此言一出,自个儿竟有些紧张了,分不清是酒热或是心热,“就是疼着,才舍不得伤着你。”

闻言,安月白轻哼一声,却眼角愈湿,嘤道:“……我不信,您总哄我。”

见她真欲下泪,温荆着实慌了,忙拥她愈紧,“你醉了,再莫要说了……嗓都有些哑了,再恼,却不能自损不是。”

安月白不语,却听那人低语道:“方才那话……说得我心疼。”

他声甚小,安月白却听得分明,酒都醒了大半。她自是有些许醉意的,却并不深,这般嗔语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