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没,唐家的人今日又来同老爷商量和二小姐的婚期了。”
“我那会儿在扫院子,眼看着唐家人光是东西拉了好几车,都是给二小姐的。”
“如此看来,好事将近。我今个儿还听唐家公子的贴身小厮来传话说明日要亲自接二小姐去赏梅宴呢。”
几个洒扫的丫鬟在月玫院外窃窃私语,聊到兴头上的还低声笑着些什么。
完全不知道同她们一窗之隔的屋内宋槿柔已是暴跳如雷。
本来以为那日梅寒烟只是在气头上,那些话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之后的这些天的她对她是真的严加看管,哪里都不让她去。
本就心急的她听到这种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唐知翊,你怎么能背着我真的来和宋云归商量婚事。来人,来人啊。”
翠香闻声进来:“小姐,怎么了?”
“我要出门。”宋槿柔站起来就要往外头走。
吓得翠香赶紧拉住她:“小姐,夫人吩咐了,不让您出去,您什么事吩咐奴婢就是。”
宋槿柔不耐烦的又想发脾气。
可当她的眼睛瞟到梅寒烟的房间时心里有了旁的主意。
“让人去给我请个大夫来。”
见宋槿柔重新坐下翠香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多天了,可算不闹了。
她忙关上门吩咐人去请大夫了。
绍梨院。
“小姐,您看看明日穿这个成吗?”
千寒把搭配好的衣裳拿给宋云归看。
是一件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裙摆和衣襟上都绣着栩栩如生的白梨,很是精致好看。
“这衣裳不是我的吧。”
宋云归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样子的衣裙。
“这是柳妈妈昨日送来的,说是夫人知道您要去赏梅特意给您做的新衣裳,对了,还搭配了成套的头饰。”
千寒忙去拿了柳妈妈送来的那一套首饰。
是上好的羊脂玉还有琉璃做的,甚至还配上和衣裳同一个颜色绢花。
宋云归捏起一朵绢花。
“太阳倒是打西边儿出来了,这花……”
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钻进了宋云归的鼻腔。
她将绢花又拿近了些,香味愈发清晰。
她面色一沉:“素问。”
半炷香后。
“小姐,您看的没错,这衣服和首饰上确实都是浸过月迷香的。”素问将簪子放下。
宋云归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堆东西。
“我就说母亲何时能有这般好心了,原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月迷香是什么?”千寒有些疑惑。
素问看了看宋云归,脸颊微红。
“月迷香是一种催情香,遇风则发,而且吹风时间越久药效越强。”
“啊,怎么是这种东西。”
千寒满脸惊恐的跪下:“小姐恕罪,奴婢不知……”
“这不是你错。”
宋云归拉了千寒起来。
“我也是只是在医书上听过这个东西,倒是难为了母亲花这样的心思来对付我。”
“小姐,这种腌臜东西怎能留着,咱们拿着它去找老爷,让老爷给您做主。”千寒怒不可遏。
就算梅寒烟对宋云归千不喜万不喜,可宋云归毕竟是她的亲女儿,也不该用这样的下作的法子。
“东西现在在我手里,就算去了父亲面前她也能寻出无数个脱罪的理由,再说了,枉她费这么大的心思,咱们当然不能浪费。”
宋云归勾起唇角,眼底冰冷一片。
连日的太阳驱散了深冬的寒意,光秃秃的树上已经冒出了许多嫩绿的枝丫。
柳妈妈喜滋滋的进门冲着梅寒烟挤眉弄眼:“夫人,出门了,跟咱们预料的一样。”
“如此说来今天晚上又该有一处好戏能看了。”
梅寒烟挑眉,神色间尽显得意。
“说的是,今日过后一切还是尽在夫人您的掌握当中呢。”
梅寒烟笑了两声:“柔儿那丫头还闹没?”
“夫人放心,小姐的许是想明白了,昨个儿找了大夫来瞧病,今早起来还在屋里看了会儿书,这会儿用过午膳休息去了。”
梅寒烟满意的点头:“那便好,等今日的事情完了我再好好给她安排,这丫头到时候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
有了上次惊马教训,如今宋云归每次出门宋怀都会安排两辆马车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地方宋云归扶着月舒的手下了马车:“千寒,你把马车里的衣裳规整好,待会儿我来换。”
“小姐放心,那衣裳是您按照唐公子的喜好挑的,他定然是喜欢的。”千寒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