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安看着的慕容晏,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慕容晏看了一眼绍梨院的方向,神色间带了几分惆怅。
“我只是觉得,她在这府中太不容易,往后若是成婚该过的轻松些才是。”
他回过头,见唐辰安正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情绪一收,他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真是管的多,好或者不好该是你们的事儿,同我有什么关系,很晚了,我回去睡觉了。”
他摆了摆手往反方向晃晃悠悠走了,口中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唐辰安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缓缓垂下了眼眸。
慕容晏走出去好远才停下步子回头望去。
已然看不见唐辰安和绍梨院。
他自嘲一笑。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晚一步便再也来不及了。
他抬步向前却瞥见对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向这边过来。
待距离拉近他才看清来人。
“老三,你,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慕容离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头上嘴角都还挂着伤。
白日里穿的黑色锦袍此刻也烂了大半儿。
慕容离看见慕容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哥。”
慕容晏忙将披风解下来披在了他身上:“怎么了这是?”
“是太子皇兄,他嫌我今日在丞相府打扰了他,从侯府回去的路上他将我拖在马车后面,还让人烧我的衣裳。“
慕容离抽噎着诉说慕容南的罪行。
“二哥,我晚上能去你府上住吗?我不敢回去,怕太子皇兄又找我。”
慕容晏自然满口答应。
他将慕容离带回了府上,给他备了热水洗漱,又给他拿了干净的衣裳。
直到上药时他才发现慕容离身上新伤旧伤交叠,实在是触目惊心。
“皇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怎么能这般欺负你。等明日早朝我一定要去同父皇说。”
“算了算了,父皇肯定不会管的,若是惹恼了他,定是又要寻我麻烦的。”慕容离实在是害怕了,提起慕容南都忍不住哆嗦。
“那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欺负你啊。”慕容晏气不过。
慕容离惨然一笑:“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谁叫我母亲身份低微,我又不得父皇喜欢,没事,我往后躲着他走便是了。”
看着眼前的弟弟慕容晏心里万分难过。
慕容离出生时他的母亲就难产而亡,皇上觉得他克死了生母,是个不吉利的人,所以一直不喜欢他。
也因此慕容离自小在宫中就活的格外艰难,慕容南身为太子,有皇后和太后撑腰,嚣张跋扈,对其他皇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对慕容离更是非打即骂,一次险些让狗把他咬死。
那时他也年幼,他母亲的位份也不算很高,他也不敢帮他。
后来以为他去了皇陵虽然辛苦,但起码不会再提心吊胆的挨打挨骂。
却没想到一朝回来仍是这样的日子。
“二哥,你说太子皇兄若是继位了,他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慕容离看着慕容晏,眼神中满是惊恐。
慕容晏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瞎说什么呢,不会的。”
慕容离吸了吸鼻子轻声嘀咕道:“我不想他当皇上,我希望二哥当皇上。”
“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慕容晏不曾听清。
慕容离摇摇头:“没事。”
“好了,早些睡吧,这几日你就先住在我府上养伤。”
慕容晏也没有追问,看着他睡下便出了门去。
慕容离听着脚步声走远这才从枕头下翻出那方水蓝的丝帕小心的翻看。
幸好这帕子没有被烧坏。
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今日在丞相府见到宋云归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清晨,宋云归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和慕容晏喝酒来着,后面她好像喝多了,然后就睡着了?
“小姐醒了,给您炖了醒酒汤,您快起来喝些。”
月舒端着醒酒汤进门,一股熟悉的清香顿时弥漫在屋子里。
“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宋云归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闻过,但是又半天想不起来。
“这醒酒汤倒是没什么奇特的,只是里加了世子先前送来冰莲,所以味道不同,解酒效果也更好了。”
月舒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说着。
宋云归若有所思的搅着碗里的汤,突然,她脑海中闪过那日唐辰安的药方。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