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柔听到唐雪的名字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
她哈哈大笑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原来是个傻子,她还值得我给她行礼。”
宋云归冷笑:“无论她心智如何,都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妹妹非但不行礼,还辱骂郡主,怎么,是想藐视圣意吗?”
宋槿柔的笑僵在了脸上:“宋云归,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否胡说咱们可以去宫中问问,宋槿柔,藐视圣意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藐视圣意的后果宋槿柔如何能不知,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终于知道怕了。
犹豫了一下,她不甘心的跪了下去。
“是我有眼无珠没有认出郡主,还口无遮拦,请郡主责罚。”
唐雪不知这是在做什么,只敢紧紧的抱着宋云归的胳膊。
宋云归蹲下身子轻声道:“她是在同你道歉,你要原谅她吗?”
唐雪想了想点点头:“哥哥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原谅她。”
宋云归一笑,果然是唐辰安的处事原则。
“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叫她起来了。”
唐雪看了宋槿柔一眼,假模假样的:“那你起来吧。”
宋槿柔连忙谢恩起身。
临走前还恨恨的瞪了宋云归一眼:“宋云归,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宋云归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仔细整理着唐雪凌乱的头发。
“在这个府上你和你哥哥就是主人,你们是最尊贵的,你不主动招惹旁人,也不用怕她们,记住了吗?”
唐雪似懂非懂:“那若是往后有人欺负我,我是不是都可以让他们像刚才那样跪着?”
宋云归点头:“对,谁如果敢欺负你,你就可以惩罚他,如果你不敢就及时告诉你哥哥。”
“我都是教雪儿与人为善,你可倒好,要教她仗势欺人了。”
盛喜推着唐辰安过来。
宋云归看了他一眼。
“这可不是仗势欺人,这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至于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来欺负她。”
唐雪就像是一张白纸。
旁人执笔画什么便是什么。
唐辰安教给她的良善确实没问题,但是太过良善定是要让人欺负的。
宣平侯府的这些牛鬼蛇神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唐雪若是一直痴痴傻傻,在唐辰安不知道地方她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宋云归温柔的拿帕子给唐雪清理着手上的污垢,唐辰安心头涌起一丝酸涩。
父母离世后唐雪的存在是老太太都厌恶的,如今却有一个人同他一样不嫌弃她,温柔细心的待她好。
“对了世子,我今日来寻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说。”宋云归想起正事连忙起身。
外头已经春暖花开桃红柳绿了,可唐辰安的屋里仍旧烧着炭火,门上也挂着厚厚的帘,宛如冬日一般。
“可觉得热?”
唐辰安见宋云归一直望着炭盆以为她是觉得热。
“哦,没有,世子很畏寒吗?”
宋云归见他的衣裳穿的也厚。
唐辰安扯了一下唇角:“我身有旧疾,今年又添新伤,所以格外畏寒。”
“我可以给世子诊一下脉吗?”
唐辰安看向她,神色诧异。
不过虽不知她为何突然要给他诊脉,但也还是很配合。
唐辰安的脉搏比起上次在崖底要强很多,但依然杂乱不稳,且有旧疾郁结的症状,所以才会怕冷,身体虚弱。
“世子的身体这些年一直是顾大夫调理的吗?”宋云归问道。
“对,顾晖跟着我许多年了,我的身子一直由他照顾。”
唐辰安想到了什么,一顿:“可是有什么问题?”
宋云归提笔写下半夏和附子。
“世子虽身有顽疾,却并非不治之症,依照侯府的药材和顾大夫所开的方子,即使不能痊愈也该好个七七八八了,可如今世子的脉象却比我预想中的严重许多,就是这两味药所致。”
聪明如唐辰安。
在宋云归说起开头就已经清楚了。
他眸光深谙:“诊断可会有误差?”
宋云归知道顾晖跟着唐辰安多年,唐辰安对他十分的信任,如今乍一听这样的事情心里自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她还是特意给他诊过脉,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说出来。
“当日药汁溅在我身上我便闻到了异样,我同盛喜要了你的药方,还让月舒去找了你喝的药渣,里头并没有这两味药,我也曾疑心是自己猜错了,直到晨起月舒替我熬了醒酒汤我才恍然大悟。”
宋云归抬眸看向唐辰安:“此事虽是意料之外,但,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