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坤一惊:“你怎么知道?那人所说的法子正是剖心取血!”
宋云归的心头涌起阵阵刺痛。
前世那把匕首刺进心脏的感觉仍历历在目。
宋云归按下了心里的情绪继续问道:“既然有解决的方法,为何没有救他?”
距离前世梅寒烟算计她吃药的时间还有两年,按理来说他们这么早便知道救乔斌的方法,为何要拖那么久?
“方法是有,可这样的办法我也没试过,风险又大,而且带那孩子来的那个男人好像对这个病格外谨慎,特意交代我不能泄露一丁点儿出去,应当是怕人知道。”
严坤的话让宋云归心头的疑云又深了几重。
乔斌是在乐安城长大,却三年前就来了京城看病。
而且一个罕见的病症,为什么要这么小心谨慎,还要大夫三缄其口。
“今日多谢严大夫慷慨,此事我绝对不会说给旁人,严大夫大可放心。”
宋云归虽然对这个前世将自己骗的团团转的严坤没什么好的印象。
但说到底他也是听命行事,况且如今这台戏才开唱,她也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所以还是以礼相待。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
严坤这才松下了心准备离开。
“严大夫且慢。”
宋云归拿起桌上的金子递给严坤,严坤愣了愣。
“姑娘这是……”
“严大夫是个聪明人,来日方长,若是日后有可能我还想请大夫帮个忙,所以这个还请您收下。”
严坤也是人精,立马就明白了宋云归的意思。
他虽知那边的人不好惹,可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与其两头都提心吊胆,不如先占一头。
保命不说,还有钱拿。
于是他立马笑的一脸谄媚的接过了那布袋。
“既然如此我也不同姑娘客气,姑娘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开口。”
送走了严坤宋云归一整日都在琢磨乔斌的病。
这个人熟悉乔斌的病症却又不给他根治,这样以药吊着命终究也是用处不大。
种种迹象联系起来宋云归觉得这个人不光是要保护乔斌的身份,更像是在保护自己的身份。
“失血症,家族遗传,男子都会得……”
素问听着宋云归的嘟囔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姐,您为何不直接找世子帮您查查呢。”
“查?”
宋云归疑惑的侧过头去。
素问点点头:“是啊,一般来说这种有家族遗传病症的世家大族不多,大都会有秘闻记录在册,世子那里可是什么都能查到的。”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宋云归猛的从床上坐起。
这男人不想旁人知道他的病说不定就是怕旁人因此猜到他的身世。
若是能查到哪个世家大族有过类似的遗传疾病说不定就能找到这个人的身份。
如此一想宋云归急急忙忙的收拾就要去找唐辰安。
一只脚都迈出门了,她突然想到婚期将近,唐辰安应该有一堆事情要忙,她贸然去有些打扰。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递个帖子门房的人就喜滋滋的来报说唐辰安来了。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宋云归迎出门去,梅寒烟也出来了。
唐辰安带了十几个婆子丫鬟,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个精致的匣子。
“礼已经过完了,世子今日这是……”梅寒烟有些疑惑。
“夫人莫要见怪,我是来给云归送嫁衣的。”
唐辰安话是和梅寒烟说的,眼睛却在宋云归身上转了一圈。
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见了,瞧着宋云归好似又瘦了些。
“嫁衣?”梅寒烟愣了一下。
“世子说笑了吧,这嫁衣向来都是女方自己准备,哪里有让男方准备的道理。”
东梁女子成婚除了皇室有固定的嫁衣之外,其他皆是由女方自己准备的。
“我想着府中琐事繁多,夫人一人看顾不过来,祖母又年事已高,丞相和大哥也都各自忙着,不好为这些事操劳,所以便帮着准备了。”
唐辰安就是不放心梅寒烟操持宋云归的婚事。
虽说大体上有宋怀和宋少煊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这些小细节容易被忽略,他不想宋云归受委屈。
宋云归自然知晓他的良苦用心,心头暖意涌起,望着他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可梅寒烟就不是如此想了。
虽说唐辰安准备了她就省事了,还能省一笔银子出来,但这给外人看来到底是不好看的。
那些多嘴多舌的难免又要议论她苛待女儿。
可人家都先斩后奏的送来了,她也不能再回绝,只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