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柔冒着大雨回到府中时唐知翊正冷着一张脸等在屋里。
见她进门立马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你去哪儿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你如今嫁人了,别动不动的往外边跑,让旁人看见该怎么议论我。”
“我回了一趟家。”
宋槿柔略显疲惫的在椅子上坐下。
“回家?可是你爹帮我问的事情有着落了?”唐知翊连忙问道。
城门看守的活儿他真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自打上次宋少煊当众罚了他以后,城门的那些人更不将他放在眼里。
时不时就要当着他的面阴阳几句,他真真是受不了。
“哦,我爹说皇上那边儿还没有松口,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皇上松了口便能让你离开城门。”
宋槿柔心虚的撒起了谎。
可话音才落。
唐知翊就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推到了地上。
瓷器落地的声响吓了宋槿柔一跳。
唐知翊暴躁起身:“又是等皇上松口,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我娶你做什么!”
宋槿柔今日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本来就心情不好。
如今听着唐知翊的抱怨只觉得委屈,忍不住开口辩驳。
“这件事儿本就麻烦,谁叫你得罪的是圣上呢。”
这一句话可是彻底惹恼了唐知翊。
他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宋槿柔脸上。
“贱人,你如今还怪上我了,我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
说着又是两脚踹在了宋槿柔的身上。
好似要把心里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在宋槿柔的身上。
宋槿柔被打的不断的哀嚎求饶,可唐知翊仿佛根本听不到一般。
直到打累了才气冲冲的甩袖离开。
宋槿柔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双目空洞的望着屋顶。
费尽心机争来的婚事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也是假的。
甚至连她的母亲也抛弃了她……
也不知怎么自己的日子就过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从丞相府出来见到唐辰安对宋云归的温柔呵护,她满心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
屋外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却想到宋槿柔平日里的刁钻刻薄,无人敢进门安慰。
梅寒烟的苟延残喘并没有没有持续多久。
前后不过三四天的功夫便不成了。
这天下午宋怀身边伺候的小厮寻到了宋云归。
说梅寒烟不成了,临走之前想见见宋云归,有几句话想同她说说。
宋怀便派了人来问宋云归的意思。
虽说宋云归和她没什么能说的,但想到她快死了,宋云归还是去了一趟。
梅寒烟的月玫院早已不似从前的热闹。
她身边伺候的人已经被宋怀统统处理了,现在就留了两个婆子看着她。
她穿着里衣躺在被子里。
整个人犹如枯槁,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见到宋云归进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声音嘶哑道:“坐吧。”
宋云归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梅寒烟费力的将枕头往腰上垫了垫,累的气喘吁吁。
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看着宋云归:“你如今,很得意吧。”
“我不过是尽力保全自己和亲人的安危,谈不上什么得意不得意的。”宋云归态度漠然。
梅寒烟却笑了一下:“你不是宋云归。起码,不是我认识的宋云归。”
宋云归心头一紧,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母亲怕不是病糊涂了。”
梅寒烟摇摇头:“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从小胆小,怯弱,即使有些小聪明也绝对没有你这么心狠手辣。”
“人都是会变的,逼入绝境,便要想办法绝处逢生,怎么可能一直任人宰割。”宋云归冷冷开口。
梅寒烟长叹一口气:“是啊,人总要想办法活下来的,就像当年我嫁给你爹一样。”
她的笑容变得苦涩。
“若是没有那一场变故,我该嫁的是我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可造化弄人啊,为了一家子的安全,我只能委屈自己嫁了不爱了的人。”
“你为了一己之私嫁给了不爱的人,却又不甘这样的日子,伤人伤己,何必呢。”
宋云归不理解梅寒烟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
因为没有嫁给爱人,便要去伤害另一个爱她的人。
“起初我也以为我可以接受这样的日子,可久而久之我才发现,我不行的,我跟一个不爱的人同床共枕,生儿育女,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