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刚点多些，王小虎就把他喊醒了。

唐元尚看着外面天还没亮，有些懵。

“咋了？”

“你不是说早点起吗？点多了。”

王小虎指了下墙上的挂钟。

唐元尚苦笑一声。

“那也不能这么早，我还要去趟翻译社，把稿子提交上去呢，他们那点才上班。”

王小虎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咱前一晚没说清楚，你要不再睡会儿？”

“这哪还能睡得着去......”

唐元尚翻身下床，给王小虎递了支烟去，干脆就不睡了。

“那咱这么早，干嘛去？就在这坐着聊天？”

王小虎问道。

唐元尚抽了口烟，想了下。

“这样吧，咱今天也要走了，我看张嫂子每天起那么早，给几个孩子做早餐挺辛苦的，咱出去买点豆浆油条回来，今早就别让张嫂子做饭了，也让她轻松一次。”

王小虎点了点头：“嗯，那咱得快点去，她起的早，点就要起，回来晚了别等她早饭已经做上了。”

“行，咱现在就去。”

说着，二人起身出了门。

天稍稍有些亮光，能看清路了，倒也不至于摸瞎。

到了前厅，张普兴很警觉，尽管二人轻声轻步，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谁？”

“张哥，是我，小唐。”

听到是唐元尚，张普兴稍稍放松了些。

“你们这是去哪？”

“我俩起早了，这会儿坐屋里着急，想出去走走。”

没说买早饭的事，说出来他肯定又会阻拦。

“嗯，把门闩拔下来，出去的时候关上门就行了。”

“好的，没打扰你休息吧。”

唐元尚带着歉意道。

张普兴半坐起身子，打着支烟。

“没打扰，平时这个点也快起了。”

唐元尚打开门闩，和王小虎出去了，顺手关上了门。

这个点，外面温度很适宜，街上已有人走动，拉三轮的师傅，也出工了。

唐元尚驻足看了眼，往南边去，就有一个摆摊卖早餐的。

“到那边买吧。”

唐元尚指了下，二人过去了。

这边有卖包子的，还有炸油条，油茶、豆浆、咸汤也都有。

“老板，包子怎么卖的？”

唐元尚问道。

做生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年轻人也吃不了这个苦，早餐是最辛苦的，半夜就要起床准备食材。

“素包子毛一斤，肉包子毛一斤。”

中年妇女回答道。

她在前面帮着给客人拿东西，她老公在油锅前炸油条。

旁边摆了几张桌子，已经坐了几个客人，看着一旁停的三轮车，多是拉三轮的师傅。

“咱买多少呢？”

唐元尚问一旁的王小虎道。

“算算几个人，我们两个，加上莉莉，还有张哥两口子，这就有个人了，还有那三个小孩，那个小亮挺能吃，就算一个大人吧，这就个大人两个小孩了......”

王小虎嘴里念叨着，掰着手指头算。

中年妇女搭了一句：“买斤包子管够，一人再来一碗汤就行了。”

“行，那就两斤素包子，两斤肉包子，汤就要碗吧，那俩小女孩，估计一碗就够，再多要一斤油条。”

怕不够吃，唐元尚又加了一斤油条。

“汤是要豆浆，还是要油茶？还有咸汤。”

“每样来点吧，回去看谁爱喝什么，就拿什么。”

“在这吃，还是带走？”

“带走。”

中年妇女就开始帮他们装东西，不管是汤，还是包子，都用方便袋给他们装上。

那时候砖家不多，也不在乎用方便袋装不健康什么的。

装了十好几袋子，好在是两个大男人拎着，也不觉怎么重。

把钱付了，就回去了。

回来时，天又亮了些，张普兴已经起了，把门板拆了下来，见到二人拎着那么多东西，才知道他们是去买早餐去了。

“你说你们，你嫂子这就起了，在家吃就是了，怎么还想起来跑出去买早餐？”

“张嫂子本来就辛苦，还要做早饭，今天就给嫂子放个假，张哥，一起到后院来吃吧。”

说着，就往后院去了，张嫂子刚起，头发还没梳，看到他们拎着早餐过来，也是有些惊讶。

“怎么想起来跑出去买饭？”

“我俩起早了，没事干，出去溜达着买了早饭回来，孩子们什么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