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个高壮青年扭扭捏捏的走到牧光面前“今天还和昨天一样吗？”

他不好意思直说想要牧光一行人守夜，毕竟非亲非故，人家也没这个义务，但事关性命，哪怕不要脸，他也只能来了。

“当然。”牧光好脾气的点点头“和昨天一样。”

其实按照之前的推论，变异动物一天比一天强，而昨天已经是勉强对付，今天自然是守不住的，可牧光却没有点破的意思。

“那就好，”青年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就照着昨天排的表格来就行，你们还是在传达室吗？”

“是的，但我一个师弟临时被警卫处证调了。”牧光微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几个每个人多排一些时间就是了。”

失败自然不可能没有预兆，之后还要掌控全局，名声是很重要的。

虽说牧光之前想过保下这里以证明他有庇护众人的能力，但这里人数太多，有不少老人孩子，后续养活会有压力，再者说从心理学来说，没有遭遇过危机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容易产生错误认知，过度自信，不利于管理。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负伤失守这个剧本对他们最有利。

“现在才三点多，但保险起见，还是先让人来守着吧？”青年看着外面的大雨，表情凝重而焦虑，他现在特别害怕大雨，感觉一到雨天，那些狰狞的怪物就会顺水而来，把他们吞噬殆尽。

“是应该，那我就多值一班岗，这样就轮换的过来了。”牧光几乎是有求必应，把好说话发挥到了极致。

牧泽楷心里一沉，因为他知道牧光是从不吃亏的人，如果牧光先付出了，那么讨要的代价可能是这些人付不起的。

*

传达室很安静，大约是对他们有所求，所以其他负责巡逻的旅客态度很好，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来打扰他们。

“有八个人，你是怎么确定的幕后主使是那个警卫张哥？”沉默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跟着牧光进入传达室的祁郁问道。

“小小姐没有别的话想说，只想说这个？”牧光语气里带上了些许调侃的意味“我以为大多数人都会对计划更感兴趣呢。”

“……我不太聪明，”祁郁沉默了两秒“所以刚刚一直在想为什么张哥是幕后主使。”

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祁郁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极低，一直没人注意到她在走神。

不过牧光的计划祁郁还是听到了的。

“小小姐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哪怕明知道祁郁不会介意这种事，牧光还是忍不住想要听一听她的回答。

“很厉害？”祁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每次的计划都很厉害。”

听到这里，牧光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闷笑出声，肩膀和胸膛轻颤，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

祁郁疑惑更多了，她从前怎么没发现牧光被夸的时候会这么开心吗？

“不是逻辑方面，是道德方面的。”牧光看着她，眸中的笑意宛如一汪春水。“其他两个人大约觉得这样的计划太恶毒了，毕竟是以牺牲别人为代价。”

“只要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祁郁知道牧光说的是真心话，“无论善良或不善良，如果你觉得你应该这么做，那就去做。”

“但是，”祁郁话音一转“如果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就放弃吧，我曾经说过的，自己骗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是人言可畏，别人都不认同我。我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怎么办？”牧光像是故意唱反调一般说道。

“改变对方，改变自己，或者不理会？”祁郁反问道“你是选择怎么做的？”

“真是的，小小姐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我。”牧光像是在撒娇一般拉长嗓音，把头埋在祁郁的脖颈处。“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坏人，又很听小小姐的话，不想改变自己，就只能委屈一下其他人了。”

准确的来说，他并没有改变谁的想法，只是强迫剩下的人不得不按照他的步调走罢了。

“所以，”祁郁问出了现在她最想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哥是幕后主使的？”

作为一个情感缺失的半人半鬼，煽情对她来说没什么用。

“这个啊，说起来可就比较麻烦了……有什么奖励吗？”

“……先说。”

“真的没有？”

……

*

凌晨三点，负责巡逻的年轻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其实现在外面那么暗，也看不见什么，只是不盯着他又不安心。

几乎所有巡逻人员都发现了，今日的变异动物比昨日疯狂很多，雨水下个不停，水位暴涨，差不多到了大腿。

他紧张的看着玻璃门，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是他神经质，而是变异动物太多，哪怕是那几个武林高手也是力不从心，玻璃门今日被攻击了好几次，只是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