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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愿望，”祁郁不太熟练的回抱，学着牧光每次对待她那样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这样的话，你好像有点儿吃亏。”

牧光似乎愣了一瞬，随后像是忍不住了一般的低笑出声。

他来见她，她竟觉得是她占了便宜。

“是有点儿，”牧光强忍住笑意“那小小姐要赔偿我才对。”

牧光会拆穿吗？当然不会。

“请你吃饭？”祁郁提出了最常见的方法“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这个时间，若说吃完饭了，实在早了些。

“很遗憾，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是还是下次吧。”牧光眉眼弯弯，笑的像一只狡黠的金毛狐狸“小小姐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祁郁很配合的问道。

“因为一想到今天要见到小小姐就太开心了，所以早早的定好了计划，这次只能我请小小姐了。”牧光牵着祁郁的手，悠悠然的说着。

“你很开心？”祁郁侧过头去看他，其实不用牧光说，她也看出来了，和往日礼貌性的微笑不同，牧光今天是真的在笑。

“是啊，小小姐呢？”牧光随口问道。

“……”

祁郁没有回答，牧光也不在意，祁郁是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她很难有情感，又不愿意说谎，想要见他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开心。”祁郁的声音细弱中又带着些许犹豫“我想要见你，如今见到了，就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这大概就是开心吧。”

外婆曾经用很多词汇来描述过情感，可就像人没办法和失明的人描述颜色一样，即使说的再多，再生动，感觉不到就是感觉不到。

在七岁那年，力量被封印以后，祁郁偶尔能感觉到一点儿情绪，很浅，就像风吹过一般转瞬即逝。

在外婆去世以后，她的世界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渐渐的，就连那一点儿对于情绪的感知都散去了不少。

祁郁倒不觉得有什么，或许是因为缺少情感，对所有事都是旁观者的态度，有些事她反而看得清。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对别人冷淡，别人自然对她冷淡，这很公平，不是吗？

祁郁本以为自己的生活是一潭死水，但幸运的是，水中出现了涟漪。

除了外婆，她遇到了第二个不求回报，纯粹对她好的人。

或许是这份坚持不懈的特殊，才让她的生活再次泛起波澜。

“小小姐可以再说一遍吗？”牧光神情看不出什么异常，但琥珀色的眼睛却沉了一些。

“因为见到了你，所以我觉得开心。”第二次说的时候，祁郁语气明显流畅了很多。

“要记得今日的感觉，”牧光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祁郁看不清他的表情，很快他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毕竟回忆起开心的事，也很让人开心啊。”

“好。”祁郁猜不透牧光在想什么，只好先应下。

*

餐厅的环境很好，人不多，菜品是按照祁郁的口味选的。

想想也是，毕竟哪怕在危机四伏的副本中牧光都能把她照顾的很好，让她不会觉得不舒服，更别说是在现实里了。

不过，菜品都是按照她的口味选的，那牧光喜欢吃什么？

仔细想想，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唔，感觉如果问出口的话，总会得到什么都可以之类的回答，不然自己观察看看？

“小小姐？”

在祁郁第三次偷偷看他，又收回视线以后，牧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嗯？”祁郁刚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想起牧光对别人的视线似乎很敏感，瞬间就泄了气。“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她只是借着吃饭的动作多看了几眼，不是很正常？这都被发现了？

“是因为我一直关注着小小姐才会发现的，”牧光巧妙的隐去了明不明显这个话题，他最擅长误导，哪怕只说真话，也能达到目的。“怎么了，小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祁郁刚想回答，只听到门外发出咚的一声，像是身体撞到墙壁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尖锐的谩骂声，听上去相当刺耳。

不过，这声音怎么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