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3)

天衍宗的嫡公子尉迟璜,会因为家中遭贼,而防着管南悬这个客人,以维持住天衍宗那点岌岌可危的宗门尊严。

但尉迟洇就不同,她不会想这么许多。

尉迟洇临去思过洞,放着整个天衍宗的人不托付,非要将负责送信的仙鹤交于管南悬,便是晓得自家的那些个姨娘妹妹们,没一个磊落清白的。

管南悬待许乘月的不同,早已是人尽皆知,惹得多少思慕管南悬的女子肝肠寸断,又生红眼病,恨不得饮许乘月的血啖许乘月的肉。

财狼虎豹环视,她焉敢将属于许乘月的仙鹤,没个可靠的看顾,就放在这些女子的眼皮子底下?

谁要是想看天衍宗的笑话,便去笑话好了,反正这孽呀,也是她这位多情的爹造出来的。

而她这位多情的爹,在她入思过洞的第三日,又派人给她送来了天衍宗的宗规。

“又加一罚?”抄宗规,一抄抄数百遍,尉迟洇自是不服,“为什么呀?”

她正发作欲将那展开有数尺的宗规卷轴丢于地上,见眼前的弟子乃是刚入门不久的生面孔,怕吓着人家,一时又忍住了。

“不知,只说与那炼丹炉有关,”那小弟子盯了下这位大小姐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的细指,“好像是宗主炼制的什么丹药出了岔子,各种一查,发现是丹炉的问题。”老实的小弟子未打算隐瞒,如实以告。

尉迟洇想着自己擦洗完丹炉之后,手都抖了几日,现在听到“丹炉”两个字只觉头疼,她扶一扶额,问:“丹药?什么丹药?”

上头的事,他这个小人物哪里晓得,这问题小弟子委实答不上来。

尉迟洇知道再同他纠结也没个结果,于是很快便将人放走了。

待到独坐洞中,她心想,最近尉迟老头怎么炼丹这么频繁?她又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抄宗规是不可能立马乖乖抄的。

尉迟洇将自己瘫在一块石头上,就掏出人界的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翻了不知几页后,看到书上说人有本命年之说,时逢本命之年,便像被人下了降头,扎了小人一般,各种不顺。

尉迟洇恍然大悟,觉得自己该是进了本命年了。

“本命年?你何时信上人界的这套了?”尉迟晟不可置信道,“你呀你,你就是关心则乱,你可放宽心吧,那丹药我家璜儿也服了,”尉迟璜也受了剑气损伤,当日给管南悬送丹药时,他也要了两颗服下,“真要有什么,璜儿没南悬修为深厚,必定会先发作的。”

听了尉迟晟这话,罗海楼直接惊住了。

要是没记错,尉迟璜是他尉迟晟的亲生儿子吧,也是他尉迟晟的独子吧,还是……

罗海楼不由试探性一问:“敢问尉迟兄,你这两年身体可是大盛从前,瞒着我们大家又多添了儿子?”

尉迟晟脸色一沉:“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怎的专捡人痛处戳?”

听他这话,罗海楼才算放下心来。

尉迟晟自己的儿子也受丹药所害,他尚且如此淡定,想必那丹药出的岔子,也不过只是无伤大雅的。

可他尉迟晟的儿子,资质顶多算中等偏上,怎么能跟他的天之骄子徒弟相比呢?

罗海楼就这么纠纠结结地,走出了尉迟晟的会客大厅。

他身形一远,尉迟晟才惊觉自己满手心出的都是冷汗,他当即火烧屁|股似的,往尉迟璜住的院子奔去。

这可是他们尉迟家唯一的男丁呀,丹药的问题可千万不能伤及性命才是呀!

尉迟晟火急火燎去了尉迟璜的院子,不想扑了空,听下头的人说是提了刀剑去了客居的五鼎居。

“那不就是管大公子住的院子吗?”

“胡闹!”尉迟晟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这又狂风扫落叶地卷出门去,奔往五鼎居。

尉迟璜很小的时候,被他爹带去看过一次比剑。

那年管南悬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站在比试台上,以稚嫩之躯接下了当时剑修高手榜上第二名白戚风的一剑,虽口吐鲜血但仍然屹立不倒。

那一幕打那时起,便深深印在了尉迟璜的心里,也直接影响了尉迟璜选剑不选丹的决心。

尉迟晟自是不同意的。

自家儿孙辈中唯一的男儿郎,怎可不接他的衣钵?

于是撂下狠话练剑可以,但得先学好丹道,还同修剑的各位打好招呼,不许收他这不争气的儿子为徒。

被逼无奈,尉迟璜只得自己私底下偷偷地修,第一对照之人,就是管南悬。

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揣着个心愿,便是有朝一日同管南悬打一场,让管南悬当面指教他一番。

尉迟璜气势汹汹杀到五鼎居时,没立即见到管南悬,而是先瞧见了立在院子里的一只小小的炉子。

这炉色为乌金,周身盘龙,瞧着就不是凡物,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