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1 / 2)

岑余知和谢则易万万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见谢藏容与袁清德。

岑余知猜上辈子他俩在晋阳时勾搭上,没想到竟然比自己猜测的还要早得多,原来的自己不小心拆散了这对鸳鸯。

袁清德也没想到,他正哄着谢藏容,保证利用完岑余知立刻娶她为妻,就正正好好被说小话的人听见。他尴尬地搓了搓手,向远处看似疏远,实际上亲密无间地二人打招呼。

“公主殿下、谢小世子,这么巧。”他指了指岑谢来时的小径道:“方才我的侍从不小心弄脏了谢小姐的衣服,正想着找殿下借身衣裳应急,这是刚好找到了正主啊。”

谢藏容与谢则易虽说是兄妹,可谢则易出身长房,是正儿八经的嫡孙,谢藏容则是三房小妾的女儿,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他在府中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自己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见到她们那样耀眼和谐的人,就更显得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为什么千方百计勾搭上的公子,岑余知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拿下。谢藏容不甘心,但她没资格比较,只能闷声闷气地求岑余知:“还请公主殿下赏给臣女件衣裳。”

岑余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顾外面发生的事情。刚刚看见袁清德的一瞬间,那些阴暗不堪的画面再次涌入她的脑海,复仇的情绪将她淹没,气得她控制不住地发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他千刀万剐。

袁清德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谢藏容惹到了她,正考虑是否要撇清关系,没注意到谢则易将岑余知拉到身后,挡住了她的视线。

岑余知眼前一片漆黑,混乱之中嗅到一丝松香,松香沿她的鼻尖,很快把她整个人包围起来,安抚住了她的情绪。她很快回神,努力压下心中不悦,挤出一个笑。

“既是如此,那便劳烦谢姑娘随我走一趟。”她笑得有些牵强,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十五年的苟且偷生,让她能更好地控制情绪。

袁清德还以为她听见了自己的话,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见她答应下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方才为何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了不明的情绪?许是他最近休息不好,总是看花了眼。

他立刻笑成了朵花。“如此最好不过。本是我的过错,反而要麻烦公主殿下,改日袁某定会登门谢罪。”

岑余知看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忍不住嘲讽自己,当初就是识人不清,单纯地被骗了。如今识破骗子真面目,只觉得恶心。

“举手之劳,袁公子只需要向谢姑娘道歉,不用来找我。”岑余知只想快些离开此处,她再和袁清德待在一起,就要绷不住杀人了。

谢则易与谢藏容也都想将他们分开。于是谢则易以请教学业为由带走了袁清德,留下岑余知与谢藏容向来时路走去。

岑余知看向谢藏容袖口的污渍。这哪里是茶水,分明是谢藏容委屈的眼泪吧。

她的视线总是落在谢藏容的袖口处,谢藏容也有些心虚,不知道她看出来没有,便总也不自觉地将手藏在身后。

两个女人,一个情根深种,一个恨之入骨,都有意避开袁清德。谢藏容还是有些手段在身上,不然怎么能让他记了十几年,依然是白月光呢。

谢藏容向来待人茶言茶语,她处处以贬低为乐,于是以兄妹身份提起了谢则易。

“我真是羡慕极了明舒,能跟你们一起读书。哪里向我,只能偷着学,平日里也只能练练女红打发时间,无聊得很。”明舒是谢则易的字,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唤,她一个庶女,好大的面子。

岑余知对她满满地意见,但考虑到她是谢家人,是太后母家,即使是庶房庶出,但也不好轻易得罪。只能咽下一口气,随口宽慰几句:“女红也好,温书也罢,既是有一技之长,便是本事。”

随即便是长久的沉默。

岑余知习武,走得飞快,这可苦了谢藏容。她可是弱柳扶风人物的代表,整个人娇滴滴的,只能一路小跑地跟着。到地方时已是珠钗散乱,上气不接下气。

玳瑁一直在前厅候着,瞧见岑余知携谢藏容回来,心生疑惑,却还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小心询问:“殿下有何吩咐?”

岑余知有心撮合这对鸳鸯,自然也早有准备。若非谢藏容主动寻她,她也会自己动手将谢的衣服弄脏,带她换身衣裳,这出好戏才演得下去。

岑余知随手一指,那是一件配色与现在她身上极其相似的件衣裳。谢藏容惶恐,她那件是太后的手笔,自己若是换了,在别人眼中岂不是有模仿之嫌疑?便慌忙摆手拒绝:“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臣女卑微,怎么配穿这件衣裳……”

“让你穿就穿,哪来这么多话。”岑余知直接将衣服塞她怀里,不愿多费口舌。谢藏容也不好再拒绝,一件衣袖弄脏的衣裳和一件衬托别人的衣裳,她更愿意选第二种。

她在谢府最害怕的便是谢则易,这人在外温润如玉,实际上就是个疯子,她知谢则易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将背叛之人活活打死,这等活阎罗,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