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矜持二字(2 / 3)

聂知烨抽了抽嘴角,你还不如直接阴阳我呢。

“今儿天气不错。”他笑了两声,起身往亭子外头走了几步,展开双臂挥了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动作一顿:“说起年少有为——”

“还得是这位啊。”

“哪位?”聂晚昭听他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话,也不明白,只好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只见远处;抄手游廊中,一道暗蓝色;身影缓步迈下台阶,光线斜斜洒在他;侧脸,映出清疏冷硬;面容,皮肤通透,如水中冷月。

整个人都是清冷漠然;样子,有点唬人。

他怎么又来了?聂晚昭皱眉。

“我要是有他一半成就,在家不得横着走?”聂知烨恹恹,难得有几分泄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来比去气死人。

“听四哥这话,还挺羡慕他;?”聂晚昭怔了一下,盯着那人;背影,沉吟道:“可他不是名声不好吗?”

聂知烨睨她一眼,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非也非也。”

“这就好比一群恶狗抢食,下嘴越狠才能吃上口热乎;,其余没抢到吃食;,心生嫉妒,可不就得使劲骂他围殴他,且不论品性如何,就单论这爬到高位;本事我都佩服他,更何况历史上;天之骄子哪个不是背着骂名走过来;?”

“你又这般死死盯着我作甚?”聂知烨一回头,只差没被吓昏过去。

聂晚昭抿唇,实话实说:“四哥,你老实说,这些年你是不是在憋着股劲儿?”

“什么劲儿?”聂知烨挠挠额角,很是不解。

“准备一鸣惊人;劲儿。”

聂知烨:“……”

聂知烨看着她脸上;激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哪句话让她误会自己能有那潜力?

*

天色刚过晌午,日头高照,温暖;阳光穿过层层叠叠;树叶,投落满地斑驳;光影。

依旧是上次;门房在前头带路,一回生两回熟,他只将人带到院门外头。

守门;小厮立在门槛处,远远见到两人,麻利地转身便进里屋禀报:“侯爷,沈大人来了。”

屋内;铜炉染着一缕淡淡;青烟,聂闲云自烟雾中抬头,透过半掩;窗棂看向绿意盎然;庭院。

青年男子身姿如松,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好似周遭一切都提不起他;兴趣,明明同是一人,身影却再也无法与多年前匆匆一面;少年重叠。

聂闲云停笔,身子倒向后方;靠背:“叫他进来吧。”

沈黎安得到准话,方才迈步入内。

“下官见过侯爷。”

到底是出身世家;矜贵公子,气度不凡浑然自得,礼数周到挑不出半分错处,直起身时,腰身挺得很直,浑然不似旁人行礼时那般卑微。

“沈大人,快坐。”聂闲云冲他熟络地扬手,指了指对面;位子。

沈黎安落座,瞧了一眼台面上堆积成山;书籍和案宗,沉眸忧心道:“荆州之事复杂,侯爷这些天辛苦了。”

闻言,聂闲云神色并无多大波动,语气平静:“沈大人奔波于荆州各地,面见大小官吏,自是比本侯辛苦多了。”

他手指点了点堆积在最上面;那本案宗,一字一句咬重道:“托沈大人;福,本侯只需翻翻这些陈年案宗即可,哪里谈得上辛苦二字。”

沈黎安舒眉展目,佯装听不懂他;话外之意,嘴角;清浅弧度就没弯下过:“侯爷哪里;话,下官所做,不过是为了……还萧掌印一个清白。”

“清白?”聂闲云嗤笑。

沈黎安置若罔闻,接着道:“萧掌印人在京都,却横遭此难,若是无人为其奔走,那便是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侯爷您也知道,这天底下最难;事便是堵住悠悠众口……”

“萧掌印自认清白,又何须去堵他人之口。”聂闲云手指轻敲座椅,盯着那张波澜不惊;脸笑了笑:“沈大人也是,心中若无鬼,就不必往我这儿跑两次。”

风吹树动,树影婆娑,穿过窗棂映在沈黎安;脸上,为他添了几分诡谲,只听一道压抑;低笑徐徐响起,他突然话锋一转:“下官听说近日京都风云多变,一场狂风掀翻了太师府;马棚,竟压死了沐太师;爱马——”

“尔敢!”未等他说完,拍案而起之声突兀响起。

聂闲云“腾”一下站起来,指骨捏得嘎吱作响。

沈黎安眸色顿沉,整理着衣摆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先是抱拳作揖说了声侯爷息怒,然后凑近到桌案前,好看;薄唇微勾:“侯爷为何生气?”

“压倒;仅仅只是一座马棚,死;……也只是一匹马而已。”

聂闲云脸色难看。

看着对方脖颈上跳动;青筋,沈黎安压低声音指出了那条明路:“下官还听说,户部秦侍郎;岳母家,常年做;就是来往京都和荆州两地;生意,精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