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事议论。
贵族女校拢共就几十个学生,每位小姐都是住的单间,虽然不比家里宽敞,但也十分豪华了,梅尔负责给二小姐克罗丝收拾行李,她住在三楼,夏洛蒂要去二楼,闲谈几句也就分开了。
来到克罗丝小姐的房间时,克罗丝小姐正在与同学坐在沙发上聊天,她长的很像夫人,虽然也是浅发浅瞳,但皮肤却没有那么白,显得整个人都十分健康,笑起来一双眼睛最俏罗伯特夫人,好像是秋天的太阳照着水池,令人感到亲近,没有那么重的距离感。
可以说,与大小姐卡罗伊是两个极端。
“克罗丝小姐,夫人吩咐我来帮您拿行李。”
事先不知道新老板的脾气,梅尔一般不敢以貌取人见人家亲切就敷衍,她恭恭敬敬地对克罗丝小姐说道。
“怎么是你来,瑞琪呢?”
“她不久前辞职了。”
“什么缘故?”
“这个,我也不清楚。”梅尔说的是实话,瑞琪走到前一天还好好的准备采购事项,第二天梅尔照常去上班,一去就听说她与女管家提了辞职,也有一种说法,是她偷了东西才被辞退,不过不好人云亦云。
克罗丝小姐闻言脸色沉下来,同学告别离开后,她又恢复往常脸色,指挥梅尔收拾衣橱里的东西。
梅尔不想多说话,于是就埋着头一件件将衣服首饰都装进皮箱,一个淑女在学校住两个月,需要用到的东西从贝母拆信刀到骑术课用的马靴一应俱全,装了足足五六口箱子,马车夫与两个女仆一趟趟的搬运。
梅尔听夏洛蒂说,这学校一年的学费带生活费要两百镑。
她一开始听说时还恍惚了一下,不就是夫人买两条项链的价格,不算贵。
但想想自己的收入才多少,梅尔感觉脚底下踩的石砖就都是民脂民膏,办学校真赚钱。
伊莲小姐比较活泼,返程的路途中,她一直提起为万圣节的舞会准备了多少。
毕竟这场舞会是她进入社交界的首秀,难免不会太兴奋。
“母亲给哪些人下了请帖?”克罗丝小姐问道,她十分清楚家里大姐与母亲之间的矛盾。
“夫人邀请了切科特男爵一家,其他我并不十分清楚。”
写请帖这些都是男管家代笔,与梅尔没什么关系。
“那当然了,埃蒙斯一定会来的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跟什么舞女厮混。”
伊莲小姐说话还孩子气十足,她似乎并不在乎未来姐夫的名声是不是好。
“别乱说话。”克罗丝小姐蹙眉,她提醒着自己的妹妹。
还记得两年前见到埃蒙斯的时候,他还只是个逃了大学课程,跑到猎场打野兔的混小子。
克罗丝记得,那是个大雪天,埃蒙斯拎着一只带血的兔子准备翻墙去刚退役的表哥家躲一阵,却发现男爵夫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所以他只能把兔子随便扔进哪个院墙里藏起来……
梅尔在一旁默默垂首听着,她几乎一瞬间就观察到二小姐的异样,但却更低下头,压了压嘴角。
这一家人还真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下午,回到府邸之后将小姐们的东西归置好,不超过三点时梅尔就离开,乘车回到久违的东区,去教堂里参加露丝的婚礼宣誓。
前一只脚刚落地,后脚乌云盖顶的天幕就飘起雨丝,梅尔顶着她给露丝带的新婚礼物奔向教堂,恰好赶上观礼。
这种小教堂一天都要接待很多婚礼和葬礼,反正没有席可以吃,来的都是露丝和杰森的亲戚朋友,父母家人之类。
给点小费,唱诗班的孩子们就昂着头在后头配乐,露丝穿上了她给自己做的婚纱,是件纯白色窄袖泡泡袖长袍,梅尔虽然并不觉得婚姻是必需品,祝福倒是有,但也忽然惊觉,过完节自己就二十岁了。
不会被家里人催婚找对象吧?
她坐在居中的一个椅子上,跟随人们一起祷告,然后又四处寻觅丽莎的踪迹,但一无所获。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她了?自打去贵妇家里做女仆,她已经有个把月没回来过。
仪式结束后,梅尔找到正在接受祝福的露丝询问,露丝却一副出难以言说的神色:“她已经不在工厂工作了。”
“那她去哪里了?”
露丝将梅尔拉倒一边,艳羡的看着梅尔如今这身齐整打扮,是如此的体面干净,浑身都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气质神态,早不再是东区熨烫工的寒酸模样,想来做女仆果然是好营生。
她岔开话题:“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但梅尔并不接茬,依旧耸耸肩示意露丝说出来。
“丽莎……她找了一个情人。”到底是找了情人,还是做了情人,并未明说看表情也猜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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