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2 / 2)

伦敦生活 安妥瓦 1752 字 9个月前

以打着我的名头捞些好处,只要分我一半就行。”

她是个惊艳的美人,笑起来毫无遮掩,在埃文分外恐女的目光下,梅尔果断与范妮敬了酒。

今天下雨了,他妈,伦敦!

梅尔匆匆地围上围巾,她胡乱盘好头发,一缕乱丝也没有,然后撑着伞,湿冷的豆大雨珠浇盖打了腊的布艺伞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淑女会在这个天气出门,一道孤零零的影子穿梭在街道里,上了马车,再下来时,是距离她曾经工作地点有一条街之远的宅邸前。

路的两旁,种植着许多高大阔叶树,篱笆里更堵满了龙柏,路人即便踮起脚,也只能看见精致别墅那些昂贵的乌黑瓦羽,和窗户里反光的玻璃片,一点也窥探不到内里的庭院,处处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这宅子可真大啊,在门口站这一小会儿,雨伞下的姑娘迅速扫了一眼,H型建筑物,左翼与右翼加起来,恐怕是中将遗孀家两倍大小。

也正是因为她得体的装扮,与那张十分富有迷惑性的干净脸庞,才成功地与这里的门房搭上话。

“你是来找工作的,认识尼克?”那门房大叔身宽体胖,他打量梅尔一遍,“那你跟我来吧。”

是的,目前一句真话都没说,但这姑娘也真就被引进了别墅内。

她有些紧张,但一想到自己是来敲诈勒索的,又不紧张了。

门房叫梅尔站在侧门门厅旁,他下楼去叫男管家尼克。

整个宅子,都有种隔绝与世界的静谧,孤僻,暮气沉沉,透过门缝,窗扉,她目光尖锐,精准地判断了一通,如同猎手。

两双男士用的牛皮底高筒马靴被放在侧门的角落里,鞋底的硬嵌边沿还沾着被雨水浸泡过的泥土与青苔的痕迹,新鲜的很,脱下来不足一小时,仆人还没来得及刷过。

也就是说,百万英镑冤大头就在这里。

梅尔定了定神,通泰自若地无视门房叫她不要乱动的嘱咐,抬脚蹭干净泥沙,步入侧门内。

一楼画室,这里本不是画室,而是因为埃蒙斯公子的到来,他与家中在婚事上不对付,带了全部家什寄居在表哥家避难。

表哥不让他住,没关系,他脸皮厚,将行李一摊,随意找了间空房,自己铺好床铺,就此安稳住下,就连这间空置了许久的画室也一样,如今沙发上堆满了颜料,斑斓的画盘,没洗过的笔刷,完成了一半的一副关于范妮的人物油画肖像。

梅尔双手抱臂,她可算真实体会到这富家子的自诩深情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叩了叩门,梅尔清清桑,朝着富家子忘我的背影说道:“埃蒙斯.切科特先生?你好。”

宽大的拱形窗前,面对苍翠雨幕沉浸于画作中的埃蒙斯恍惚间以为自己听到了转性版的表哥的声音。

这语调,这姿态,如出一辙。

但他回过神来,察觉这种神话故事里才出现的情节不会发生,于是他转过身,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看向梅尔,又更加重了面部表情里的凝重,典型的欧罗巴人种长相在他这幅样子上显得十分憨厚,缓了缓他说:“你是?”

好眼熟,好像见过,想不起来了。

“我叫梅尔,但这不重要,我是来找你告密的。”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告谁的密?”

身前,埃蒙斯已经起身,他口吻里略带了点郑重,显然是想起来了,这年轻女人,分明就是罗伯特家雇佣的女仆,那么她来告密,一定不简单。

身后,问了男管家但得到否定答复的门房匆匆赶来,他回来时只看到空荡荡的侧门,立马警铃大作进屋里就看到了眼下这一幕,脱口问出,又疑惑了。

这不知哪来的可疑年轻女人,正面对与埃蒙斯少爷,十分倨傲地闲谈了起来。

看埃蒙斯少爷的脸色,像是真认识。

门房挠了挠头,原来是这位祖宗招来的人,那他可做不了主。

“细谈。”梅尔冷漠的脸颊一昂,回头对尴尬在地的门房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找工作的,不过只有这种办法能进来,你体谅一下。”

她说罢,好似也不在乎有谁会不会体谅,径直走向画室内没被摆东西的椅子上安安稳稳坐下,视线将埃蒙斯上下一扫,他莫名觉得自己在经历那种熟悉的被瞧不上的感觉。

但明明会这么看他的一直以来只有表哥一个人。

“你是罗伯特夫人家的女仆?对不对?你知道他们家什么事情?不对,你知道卡罗伊的什么事情!”埃蒙斯蹙起眉头,他聪明的脑子稍微转了转。

但梅尔有自己的语言艺术,并不对他过多理会,她自顾自说。

“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十分重要,但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所以你自己开个价钱吧,如果我开心,就可以告诉你。”年轻姑娘的琥珀色眼眸里闪着淡定,笃定,镇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