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四章(2 / 3)

沈昭昭觉得陆绝现在的样子邋里邋遢,与她平时精致到头发丝的样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陆绝也是同样地头疼欲裂,他完全不想看见沈昭昭用他的脸做出各种诡异娘气的表情,以及现在这副穿着中衣披着被子的鬼样子。

陆绝连夜回来。

除了印证“他成了沈昭昭,沈昭昭成了他”的诡异而可怕的事实之外。

他还有些事情要问沈昭昭。

他收回玉佩。

没有半分掩饰,目光锐利地看向面前的沈昭昭,“昨日崔府的宾客都在前院,你为何会出现在后院?”

陆绝掌北镇抚司,是圣上祭出来的用来威慑百官的一把刀。

圣上曾明令,百官皆可查。

此刻虽然顶着一张女子的脸,但他阴郁着脸问话,语气也像是混了冰渣子一般,霎时迫人的气势就来了。

沈昭昭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她知道他这是怀疑她与这件事有关了。

但是她自问问心无愧,她也是苦主,她甚至还要可怜一些。

想到这里。

她微微挺直了腰杆,又坐了下来。

当即坦坦荡荡地将自己如何去的后院和盘托出。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陆绝的脸色。

但陆绝全程面色阴郁毫无波动,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沈昭昭在说到最后被某人逼入湖中扑腾的时候,稍微沉吟了一下,“……下雪了地太滑了,我不小心跌进了湖中,后来隐隐约约看到大人跳下来找我,再后来,我就失去意识了……”

陆绝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

当下就明白了,她在讨好他。

“我跳下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顺走的玉佩。”

陆绝完全没有接受沈昭昭的遮掩他恶劣行径的故意好意,他直截了当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到顺时,语气还略微重了些。

“大人说笑了,你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顺您的玉佩啊,不过我也不知道您的玉佩为什么在我这里,应该是我一时慌乱不小心抓住的吧。”

陆绝眼中是若有若无的讥嘲,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补充自己的话。

“我跳入湖中,除了玉佩,也是为了继续杀你灭口。”

“……”

沈昭昭:“……”

聊不下去了。

她又不是傻子。

当时眼神中这么嚣张而凛冽的杀气,她能看不出来是要杀人灭口吗?

所以在即将落入湖中的时候。

确确实实是因为慌乱挣扎想要抓住他的衣袖没抓着,而抓住了那枚玉佩。

但她在抓到玉佩的时候,也确确实实存了别的心思。

她年纪轻轻红颜薄命归了西,总要留点杀人凶手的证物吧。

再不济,归西了变成冤魂,也能记住这个害了她性命的混蛋啊!

但是沈昭昭没想到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都顾全大局地揭过他残忍毒辣痛下杀手的事情了。

他还是这么嚣张,面不改色心不跳嚣张地将入府行凶,杀人灭口的脏事都摆在了明面上来。

沈昭昭重重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躯壳的缘故,只觉得自己现在脑袋嗡嗡的。

她其实很想嘲讽回去。

那你现在继续动手啊,杀了我啊。

杀了我之后你就永远这样,别想换回去了。

但是沈昭昭又觉得这个混蛋嚣张惯了,她这样嚣张不好。

万一哪句话没说好真的把面前的这个混蛋刺激到了,不管不顾地对她下了杀手怎么办?!

沈昭昭脑子里正精彩纷呈地活动着,便听到陆绝再次开了口。

温软好听的声音此刻带着冷意,讥讽,甚至是刻薄。

“昨日在崔侍郎府中,你没发现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

沈昭昭有些跟不上他的话。

她想了想,迟疑地看向陆绝,“比如……?”

“那个丫鬟。”

确实是有些奇怪。

沈昭昭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丫鬟不小心将茶盏打翻时的手足无措惊恐慌张,但是没一会儿,就切换到了端正规范的样子为她引路……

沈昭昭将昨日的细节细细想了一遍。

那个丫鬟的出现似乎就奇奇怪怪的……明面上是要领着她换衣服,但是崔侍郎府中那么多屋子,前院就没有一个能换衣服的屋子?

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么偏僻的后院?

还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恰好让她撞上了杀人行凶的场景。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引我过去的?”

沈昭昭眨了眨眼睛,接收了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