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馨月伸手摸了摸，冷笑一声：“真是上好的成色，本小姐也很久没见过这样好的狐皮了。娇娘，世子对你不错啊。”

沈娇心知杏儿一定将今日的事儿都告诉了侯府，便也没有心存隐瞒。笑道：“这件大氅是世子借我穿一日而已，明儿就要还给他的，否则一定先送给表姐。这种好东西，我哪里配有呢。”

姚馨月微微挑眉：“还要还回去？听说你跟世子都抱在一起了，还在房中单独待了几个时辰，怎么，他连件衣裳都舍不得给？”

她忙道：“表姐误会了，是我失足落水，世子经过时相救而已，并没有于礼不合的事情。”

“是吗？”姚馨月冷哼一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嘲讽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都没发生？是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嗯？”

说着，往前伸鼻子嗅了嗅，继而便柳眉倒竖，怒道：“我给你的鹅梨香膏呢，怎么没用？”

她愣了一瞬，从怀中取出完好的香膏，低声道：“想着香膏贵重，还不曾使用......”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巴掌便甩了过来。

姚馨月怒气冲冲道：“我说呢，抱都抱了，门也关了，还能什么都不发生，原来是你在这耍心眼！贱人就是矫情，关键时刻装什么清高。”

她捂着发麻的脸颊，心下不解：“这跟香膏有什么关系？世子矜贵，怎会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在学堂里发生那种关系。”

姚馨月正要说什么时，突然住了嘴，转而道：“男子都喜欢脂粉味，特别是这款香膏，我花大价钱打听过的，世子尤其喜欢。”

这解释听得有些勉强，她却也只能乖巧道：“是，我记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姚馨月双手抱胸，扬眉道：“明儿是十五，我打听过了，黄昏时候学堂里会举办一次晚宴，到时候你离世子近一点，把这香膏用在胸前，见了他时再把衣服拽开一点，他一定会喜欢。”

顿了顿，又道：“微量即可，也不能多用。”

她点点头，总感觉这个表姐在男欢女爱上很有经验，不像是个深闺女子，倒像是戏文里的老鸨。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个表姐早已与人偷欢，所以婚事受限，不能光明正大地高嫁？

姚馨月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低声安顿：“杏儿，明日进学堂前，你要盯着她用香膏，知道吗？”

杏儿点点头，满脸的笃定：“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

姚馨月这才满意了，瞥了眼那大氅，敲打道：“既然不是送给你，那就好好保管着，明日一起还回去。不属于你的东西，千万别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她点头道：“是，表姐放心，娇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姚馨月白了一眼，转身道：“知道就好，省的我天天费口舌。”

又在箱笼里翻了翻，从少的可怜的几件袄裙中挑出一身袄裙，白底绣蓝色芍药的对襟小袄，粉蓝色绣银色纹路的长裙。

道：“就这身吧，他会喜欢的。”

沈娇应了声，心里忍不住诽谤，昨儿还喜欢粉色，今儿又说喜欢蓝色，到底是他喜欢，还是你觉得他喜欢。

不过十五这天的晚宴，她果真穿了这么一身。另梳了一个简单的灵蛇髻，簪了一只嵌着海蓝碧玺石的发簪。小小的流苏垂下来，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

晚宴是一人一桌，没有排位，随个人喜好落座。

顾廷晞来得迟，挑了边缘处的矮几坐下。她原本躲在外面等机会，见状连忙在后面地矮几旁坐了下来。

夫子在主位讲了几句话，便道：“今日老夫做东，只有宾客，没有师徒，诸位不要拘束。愿饮一杯，愿出门赏花，随意即可。”

赵宇凌是最坐不住的，闻言，忙道：“夫子，外面的梅花开的正好，学生想出去瞧瞧，也是一番雅兴。”

夫子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拆穿他，道：“去吧。今日的梅花开的应景，大家一会都去看看。”

赵宇凌同几位公子先后离开了大堂，其余的人渐渐举着酒壶推杯交盏起来。

沈娇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凑到顾廷晞身边，低声道：“世子，我有话想跟你说，能出来一下吗？”

顾廷晞刚饮了一杯酒，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微微皱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沈娇依偎在他的矮几旁边，期期艾艾道：“就是......有一点私事，世子还是出来说话方便一些。”

她说话的时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对方，饱满的胸脯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么勾人。

顾廷晞喉结微动，起身向外走去。

沈娇娘连忙迈着小碎步跑在前边，四处瞅着没有人，一路到了附近的假山处。一头钻进山洞里，还回头招手：“快来快来。”

顾廷晞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