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腹传来一阵轻微的坠痛。

不对！她连忙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顾廷晞的气息也有些紊乱，沉声道：“怎么了？”

她面色凝重，迟疑道：“我好像来那个了。”

“哪个？”

“就是......月事。”谁懂啊，突然就感到一股暖流，嘤嘤嘤，没脸见人了。

顾廷晞黑着脸收了手，转身出去唤了丫鬟进来。

这夜到底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廷晞对外狠厉，对内却是有几分温柔的。在私宅的这个晚上，只要她睁开眼便有热汤吃，一翻身便有丫鬟过来瞧。直到第二日回侯府，也有汤婆子和脚炉陪了一路。

第二日，她的院中。

姚馨月坐在主位，仔仔细细地听完了全过程。眉头皱成川字，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们俩都那种地步了，你竟然来月事了？”

她点点头。

姚馨月没忍住，上前甩了一个耳光，怒道：“你是猪脑子吗，都到这地步了还成不了事！”

杏儿忙上前劝道：“小姐别动怒，为了个贱人不值得。”

姚馨月愤恨地摔了手边的茶杯，“真是浪费时间，母亲怎么找了这么个蠢货！就该听我的，从青楼找几个妓女过来，事成了杀了干净。”

杏儿笑道：“顾世子是什么人，若是知道那种出身的，只怕更是不会碰了，还以为我们侯府给他难看呢。”

顿了顿，试探道：“依奴婢看，顾世子不愿意就罢了，我近日瞧着，那赵家的公子似乎对表小姐有点意思，要不......”

沈娇眉心微皱，顾廷晞把这事瞒得的极好，姚馨月可能并不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不会真答应下来吧。

所幸，姚馨月迟疑了片刻，摇头道：“不成，听说赵宇凌在外面玩出了事，好像不能人道了。就算真的搭上了，我嫁过去跟守寡也没什么区别。”

杏儿面上的笑容凝滞了几分，再没说话。

屋外突然来人传话，说顾世子身边的侍卫小北过来了一趟，下帖子邀表小姐去狩猎。

“狩猎？”她突然想起，顾廷晞那时候问她骑马的事情。

姚馨月接过帖子瞧了瞧，皱眉思索道：“看来顾世子还真对你有几分兴趣。”

她疏离地笑了笑，“许是......头一次跟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打交道吧，图个新鲜。”

姚馨月抿唇，将传话的人打发了下去。缓缓道：“沈娇，你父亲当年的事我听母亲讲过，都说有些蹊跷，背后可能还有牵扯。”

她抬头，死死盯住对方：“表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馨月悠悠道：“我知道，让你为了我去献身，你心里头并不很愿意。可如果是为了你自己呢？如今这世道，只要权力够大，就没有做不了的事情。我听说，当年宫里的贵妃娘娘得宠时，就办过一件陈年旧案。”

她脑袋里迅速转了一番，顾廷晞是一品国公世子，父亲已经去世，他袭位是早晚的事。自己又有功名在身，前途不可限量，或许有朝一日......

不行。母亲临死前，死死拽着她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

刚起的念头立刻掐了下去，她轻轻抿唇，低声道：“往事暗沉不可追，如今只求表姐心想事成，我好尽早回甘肃去，踏踏实实过日子。”

姚馨月微微挑眉：“回甘肃？”

她点点头，“是啊，婶娘不是说，事成之后就送我回去吗。”

姚馨月直直地盯着她瞧了片刻，神色有些欲言又止。半晌，道：“那是自然。对了，顾世子的帖子上说定的五日后狩猎，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我找人再给你做身衣裳。”

“有劳表姐。”

姚馨月走的时候，依然是那副眼神，她本能觉得哪里不太对。难道，婶娘不打算放她回家？还是，准备灭口！

但这又说不过去，她离开后对侯府没有半点威胁啊。

过了五日，姚馨月果然派人送了一身崭新的绯色交领长裙来。她又挑了一只嵌红珊瑚的长簪，倒也相配。

这次选的猎场位于京郊，在皇家狩猎场边缘，来回一趟需得两三日的功夫。杏儿收拾了妆奁等用品，抱着一个小包袱一起上了马车。

第一次去狩猎场，难免有些好奇。这次来的人不多，约莫十来个世家子弟，也有两三个小姐，不过都是跟着自家兄弟来得，彼此间的住处也离得近一些。

她的帐篷在一间宽大奢华的帐篷旁边，显得小巧精致。这附近也只有这两间，有些偏远冷清。帐篷里倒布置的妥帖，地毯、挂毯一应俱全，只炭炉就布了三个。

等到傍晚吃饭的时候，看到旁边帐篷里出来的高大男子，她才恍然明白为何自己的住处这般偏远。

“顾世子。”

顾廷晞穿了身玄色绣银纹的束口长袍，发间束着同色发冠，腰间系了那云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