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说，您一定要涂上我带来的这个舒痕胶，两天，一天两次，很快就能治好！”

纪卿言微微沉下脸，“我不喜欢。”

张琼三却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堆笑道，“少阁主不喜欢可以不用，纪阁主就是关心您和江公子。”

“怎么，我师兄也出来游历了？”

“阁主说，以后天清阁不能闭门造车，要多出来历练，增长见识，一个个呆在宗门里会把人养傻掉！如今，天清阁能出去历练的弟子都出去了。”

“你辛苦了，被我爹当成跑腿儿的跑这么远，把东西放这儿，吃点东西，你就回去吧。”

“好嘞少阁主！谢少阁主关心！”

张琼三走出去，小心地合上门。

纪卿言捻起那一串分装好的小包，每个小包里都有每次使用的药量。

江寒彻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去，皱眉在鼻下闻了闻，丢在桌上，“你若想恢复容貌，我帮你就行，这个药，还是别涂了。”

纪卿言诧异，“有毒？”

“暂时不清楚。还是小心为上。”

纪卿言笑了，叹了一声，“你这人就是操心太多，一件事，能在心里来来回回转上八百遍，要不怎么就年纪轻轻，整天却像哪个大门派的仙尊般冷冰冰的呢？那可是我便宜老爹送来的！”

江寒彻哼了一声，也没接话。纪卿言看见他又闭上了眼，就知道这个修真界卷王又在入定了。

不由得“啧”了一声，天赋,努力，都比不上人家，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手下吧。

正在收拾明日要带走的东西，纪卿言突然听到江寒彻道，“你若真想恢复，我用神之气帮你就可以。修真者到了融合期都能改变外貌，每个人都可以是美得如神似仙，所谓容貌，只不过是一层皮。”

纪卿言跑到他面前，怒目而视，他本就是少年心性，怎么会真的对这些外表一点儿都不在意？

“我就是喜欢好看的！我既觉得相由心生，也觉得没改变过的容貌最好看！”

“行行行！”江寒彻睁开眼，“那我帮你恢复？你手动破坏自己的容貌，可也算是改变过的容貌，不符合你审美了！”

纪卿言坐到镜子前，“你来吧。”

江寒彻唇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他的小师父，兴致一起，忽悠起旁人来也头头是道，但在某些问题上，也是真的蠢。

他稍微说了两句，他的小师父就忍不住要恢复了。

彻底改变容貌，哪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好多天材地宝。

江寒彻微凉的指尖触上纪卿言脸上的疤，指尖凝着一点神之气，一点点蹭过当日被纪卿言划伤的位置。

温柔而珍惜。

“阿澈，你的指尖好冷啊……”

“我是蛇嘛，身体哪会一直那么暖。太阳晒一晒就暖一会儿，在冰冷的洞里，就又重新变冷。”

纪卿言睁开眼睛，蹙眉，怎么感觉跟这个人说个话都感觉像在做阅读理解呢？

“师父没了妖丹，用花师父的丹丸撑不了多少时日，师父要不先别回天清阁，先去四处找一找天妖？”江寒彻顿了一下，问出了心虑多天的事，“师父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我那是老毛病，有时候……情绪一上来就会犯，调整两天就好了。过几日……去涪陵山？”

“好。”江寒彻应声。

涪陵多瘴气，一层层的山峦遮天蔽日，人烟稀少，是妖类的天堂。

听说，那里有四大妖门之一，通往妖界，有天妖驻守。

另外三个，则是千夏谷, 矮子山, 日落崖。

千夏谷和矮子山还好说，书中写日落崖是太阳落进去的地方，作为一个信仰科学的地球人，纪卿言知道天圆地方，太阳怎么会落进地球里？

见鬼的设定！

天妖挺厉害的，张嘴问它要点儿心头血，它肯定不乐意。

纪卿言犹豫道，“乖徒儿，要不……咱们先去别的地方历练历练？先回碧落崖潜修也行……天妖，一听这名字就不好惹。”

江寒彻轻声笑，“师父想去便去。”

窝在火炉边睡觉的小鼹鼠突然“吱”得叫了一声，兴奋地蹦上纪卿言的肩头。

……

“言兄！”钟虔仙推门而入，身上穿着件新的蓑衣，腰里依旧别着他的铁鞭。

“哎我说言兄，你这内道到底还传不传呐？我可是按照你说的，沐浴更衣, 焚香三日了！你闻闻你闻闻！现在我钟虔仙一出去，那别人都不知道躲我了，一点儿都不威风！”

纪卿言嘴角抽了抽，那是被你的武功吓得吗？那是被你身上的臭味熏的！当真是凭实力，当上的衡河钟家第一高手啊！

“拿纸笔了吗？”

钟虔仙蹙眉，“拿纸笔做什么？”

一根白如玉笋般的指头戳在了钟虔仙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