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相思入墨(1 / 2)

紫宦 鲤裳 1286 字 25天前

温荆用罢了膳,让人撤了桌子,正见那洛竹回来:

“老爷,奴婢已将饭食送去木居了。”

“嗯。”温荆瞥了眼桌,又不禁想起他离开走廊时,安月白似有些难过。

温荆微抿了下唇,抬眸问洛竹道:“你方才去木居,她可有异样?”

洛竹听温荆道“她”,知是说那安月白,便小心回道:

“老爷,奴婢送饭时,小黎姑娘说,月白姑娘从走廊回来时哭了……都哭得发抖了。”

“……你下去罢。”温荆摆手,洛竹应了声,退下了。

待洛竹退下后,温荆才不禁伸手揉上眉心,只觉着眉心跳得厉害,连带着太阳穴都有些突突。

这月白,着实是有些沉不住气。

她既已见了这翻新的木居,猜得到是他吩咐阿东做的,又何必步步紧逼,非要让他亲自承认?

是她在廊内惹他在先,他才不过略施小惩,竟又惹得她伤心落泪。

温荆长出口气。何时竟对她这般上心起来。

她左不过是落了泪,便由她去落;最好是让她一次落干,往后再不逾矩,也能让他放心些——

他初救安月白出高澜魔窟时,并未查清其身份。将她从教坊司救出后,才拼凑出了关于她的诸多细处。

如今看来,这安月白大抵与古家有关。

温荆也已想好,若她真是古家之女,便将她送回古家;若她不是,他便替她留意个好人家,将人打发了便是。

她说心悦,他自然不信;往后无论将她送去何处,都不会、也不能将她长留在身边。

这般想来,她越早明白,越早哭罢,便是越好。

月白随军立功,并未替他惹祸;如今太后幽闭,嘉王被废,皇上对他愈加信任,却让他没来由生出些倦意。

正在此时,却见阿东进来:“老爷,阿石已回来了。”

安月白离宅随军后,温荆令阿石到古家遗珠丢失之地,打探当年古家遗女的消息。

此刻听阿东说阿石已回宅,温荆道:“你们都下去罢。让阿石进来回话。”

“是。”阿东领命,将四下的丫鬟仆人都悉数遣离,让阿石进了里间。

阿石进了来,“老爷。”

温荆半阖了眼,摩挲着指尖,“可得了些消息?”

阿石忙将这十几日打探到的消息悉数说了来。

新打探到,古家幼女是在市井水巷丢的,当时还未满三岁,项上带着银月镶雪玉的长命锁。

那锁镂了一个欢字,欢字被琉璃所覆,又镶了一圈金边,形如银月方满。月下缀一水滴状大块雪玉,在旁另嵌六粒小雪玉。

据传,那雪玉剔透胜雪,触而升温。

古昌锐老将军在得知夫人怀上二胎后,便常去庙宇道观祈福,此玉是一高僧给他的。

得了幼女后,便将那雪玉雕刻打磨,镶在了长命锁上。

古家幼女遗失后,古家四处找寻,各地打问,终究仍未寻得。又全国内寻此长命锁,亦未找见。

温荆又听阿石细述古家遗珠丢失的时间,算出若她仍在世间,也是已过了及笄之年,正是十六七岁左右,正同月白对得上。

“老爷。”阿石蹙了下眉,又对温荆道:“小的回宅时,又见着了一件奇事。”

“你且说来。”温荆道,阿石便说了出来,他的话却令温荆不住惊奇,不觉坐直了身。

阿石说,在回宅半路住客栈时,他见着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戴一白斗笠,笠下又以白纱遮面。阿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惹了那女子掀开了些纱,侧目瞪了他一下。

那女子这一瞪,却是让阿石有些惊愕。

她那眉眼,竟同安月白有七八分相似!

若是阿石未亲眼见安月白上了随军的轿,怕要以为她就是安月白了。

阿石有些奇怪,不由得暗暗留意此女的去向。

那白纱女子也是去向京都,正和他一道,便跟上了那女子。

到了京都,告示榜前贴了新告,那女子也在其中看榜。阿石便悄悄跟在其后。

路上忽来了马车,榜前诸人推搡,不留神间便将那白斗笠女子推挤了几下。

那女子面纱一松,正要跌落地上,她便伸手欲捡。

正在她拿到面纱,欲抬头戴好时,却被人挤得微侧了身,阿石便见了她的真容。

那女子当真像极了安月白。

说她像,却又不像如今的月白,更像三年前月白初入紫宅时的模样。

阿石觉着有些诡异,见那女子匆忙戴好了面纱,扶正了斗笠,步伐轻灵难追,穿过人群离开了。

“你说她生得像极了月白?”温荆听罢,也不由得蹙眉。

世间千千万万个模样,难免有相似些的,按理来说不应为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