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咬痕烙印(1 / 2)

紫宦 鲤裳 1542 字 25天前

听罢温荆那短短几字,安月白积蓄眼中的冰泪恰若高原雪融,终在此刻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那人的容颜。

见她落泪,温荆本能抬手去沾,却被她握上了手。

温荆任由安月白牵着他手贴于她面庞,望着她灵眸涓然,似历千帆而未改,非言语文字可形容。

安月白嗓中似有千言齐涌,汇到喉间,却是半字也难说出口。抬眼望着温荆,侧颜靠上他掌心。

温荆见得那女子唇角稍扬,长睫浸湿。清泪覆面,恰若深秋雨涨溢深潭;泪颜带笑,正是焕然冰融化心田。

她点点泪珠顺着面颊流入他掌,又似顺着臂膊游入他心,在他胸膛处风起云涌,淋淋漓漓下起一场大雨。

安月白到底年少,起初是无言落泪,而后轻啜浅泣,如今泪意更汹。

心间想要压下,反倒嗓间软成春日泉溪;论情正欲开口,唇瓣微扬却只剩了喘息。

“莫哭,莫哭了。”温荆抬手拭去她泪,却反倒愈擦愈多。

他的阿白定然是隐忍已久,如今呼吸已然不畅,竟是只有了往回吸的气,他忙靠近为她顺气。

温荆半环着安月白,下刻却被那少女伸臂抱上背部。

她十指紧攥,抓上他背上衣衫,似是跌落悬崖之人紧握救命绳索般倾尽全力,温荆无法可想她这些时日的心绪。

他向来处处护着她,怎愿她经受一丝一毫的苦楚?可如今,竟是他亲手予她如此苦痛,当真是世间还他的折磨。

还未待温荆想罢,兀的觉出肩上一痛——原是安月白踮脚咬上他肩。

安月白张口咬他,纯是为罚他。

罚他不问她需,自专斩断此情深;罚他自欺欺人,不愿相认她真身。她并未惜力,却似咬着自个儿的心,要他与她一道感受。

但她又瞬然下了泪,忽觉他手轻抚上她脑后青丝,传来丝丝温度,一面道:

“咬罢,苦了姑娘了。若姑娘不解气,便再用力些。”

安月白不由失了力气,却见那人解了一侧衣袍,露出方才她咬下的那侧肩膀。

此时她才看清她力道何其重,竟隔着衣衫在他身上烙下一咬痕,紫红交加,有几点破了皮。

难怪她唇齿中荡着丝缕血腥气,原是咬他那般深。

“你……”安月白刚出一字,却不由心下一惊。原是温荆垂眼屈膝,竟屈膝折身于她面前。

他握上她手,抬眸望向她:“踮着脚会乏,杂家蹲低些,教姑娘好好出出气,可好?”

指尖掌心传来那人热度,让安月白觉着积久的怨怼、愤懑竟都不觉化为了心痛。

可那痛意却又夹杂着痒。她上前一步,捧起那人下颌:

“你当唤我几声姑娘,这般讨巧几句,我便会心软,舍不得下口么。”

温荆闻言,启唇一笑,眼中竟都染了笑意来,望得安月白心下发虚。他开口,好似一切如昨:

“姑娘自始至终都是姑娘,何须讨巧。”

谁能想,正朝掌印温荆亦能有这般春风融雪之时?竟又是对一女子。

安月白那心虚,是因他太过了然她。因着太了然,故而她作出的倔强、掩饰都无处顿藏,消弭于他一眼眸光。

“可姑娘一人行了这般久的路,自然会累。”温荆说罢,侧颈望向身侧,向安月白露出一侧肩颈,似是方便她出气蹂躏,出言极轻和:

“累了就要先出了气才是。”

安月白挑眉,垂眸玩味般望向温荆,倒没了泪意:“出气?是须好好出气。”

那人肩颈线条甚为清朗好看,她以指尖触上其颈,见得他肌肤顿时升起一片疙瘩。

她轻笑一声,玉指划过他肩;上前一步,鲜唇距他不过一寸,轻呵了口气,果然见得那人微微抿唇。

他侧着脸,并未如那次在密室般抗拒退却,耳廓稍稍显出红意。

温荆自然了然她,可却更是中了她的毒。安月白莞尔,她从未见得那人如今日这般,似是认了栽,任她为所欲为。

不过须臾之间,温荆却觉着如此漫长。

正此时,肩上却传来若有似无的丝丝触感,是安月白的唇瓣点水般游走于他肩。温荆不由绷直了上身,却并未出言拒绝。

安月白唇瓣轻然一停,恰似飞蝶静息于花瓣,落在了方才温荆那处咬痕上,吐息开口:“待会痛了,可莫要后悔。”

室内本不冷,温荆却因着她此言,觉着肩畔微微有了热意来。他强安下神,不敢侧颈回看她,只讲出二字:

“不悔。”

虽未看她,温荆却能料想到她的神情,此刻她应是如何笑眼如画。

安月白张开了口,将贝齿轻放于咬痕处,隐隐觉出温荆肩畔肌肉一紧。她侧眼望了眼那人绷紧的下颌,好似轻然咬上了牙关。

温荆袖下已然攥上了拳,却并未等到肩上一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