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前尘尽诉(1 / 2)

紫宦 鲤裳 1152 字 25天前

安月白传意罢此句,恰被温荆覆上鲜唇,那人却仅是轻叠,并未深入已然移开唇吻。

“怎的了?”安月白轻问,却见温荆微蹙眉峰,拉过她手:“阿白,你心中有事。”

那人自然未听得传意蛊音,却在此短短几刻间已发觉她异样。安月白心中一叹,方欲开口令他放心,却听那人道:

“‘再无隐瞒,共结同心’,方才之誓,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安月白出言稍快,望向温荆,终是败下阵来,“……果然,万事俱瞒您不过。”

那人心思本密,话已至此,再无隐讯之理。安月白愈侧过身,与温荆对坐相视,将方才古婧灵传意悉数告之于他。

“国师若此刻进宫面圣,是要携祭司同入北利,支援我军,大抵会被应允,再派精锐暗卫红翎随行。如被应允,想必明后两日就将启程。”

温荆思索,又道:“姑娘既已同夫人说,要随翟家一行北上。杂家明晨便令柳儿、黎棠为姑娘打点出行装,明晨便亲送姑娘去寻翟老太公,令他们带姑娘一道北上行医。”

“国师祭司等人武功精绝,定会先一步抵达战场作战。虽迅捷,却毕竟危险。将军为姑娘长兄,姑娘自然焦心,可……”

温荆稍一停顿,深吸口气道:“于杂家私心……却不愿姑娘沙场涉险。”

安月白不语,继续听得那人道:“翟家出医,圣上必将派军护送,国师亦会派强干者相护。虽论速不及国师等人,却毕竟稳妥得多。”

他总这般,处处挂心着她。安月白眼眶微热,握紧温荆之手:“您放心,还有青虹诸人护着月白,月白定然无虞的。”

她虽恳切,温荆却是太过了然她心性,生怕她只为安抚于他,却又转眼一人逞强。

温荆距她愈近,紧对安月白双眸:“此番,杂家无由伴姑娘同行,只求姑娘此行听我——”

“去时,与翟家医者一道;抵达,尽量远离沙场。”

望着那人眉眼,安月白无以拒绝,只得轻点了头,却又笑道:“您放心,你我已为夫妻,我定安然归来……”

少女扬唇浅笑,似已无惧万物,却令温荆愈发放心不下。先前几次虽亦险,好歹他在她身侧,她亦并非真上战场。

可此番……沙场无眼,他思及不免生虑。

安月白见着温荆面肃,伸手环上其颈,拥上那人道:“本是花烛夜,却又闻此急讯……您若真悬心我,不若继续方才的。”

温荆苦笑,抚摩上那少女青丝,心中只觉苦了她。苦了她,两回花烛均未静度;苦了她,兄长危难却仍于此处为他宽怀。

“不。”温荆吻上少女鬓角,见得她玉面微粉,道:“今夜不能。”

“将军之事,姑娘心中已然忧焦,不便再做。”温荆深呼出气,拥那月白半坐于床榻,“虽如此,你我却已为夫妻……”

安月白望着温荆侧颜,见他垂眸温润望她:

“不若,我将从前之事,悉数说与姑娘听,可好?”

安月白闻言,美眸微动。她与那人相处虽久,却知他从前苦痛,虽心中欲知,却唯恐问他再惹及伤处,总也问不出口。

如今温荆主动提及,心中不免波澜顿涌。

“……好。”安月白应了,见温荆吹熄了灯,伸手为她剥去外衣,又为他自个儿除去外衫。

二人虽久久未突破最终防线,亦曾褪衣多回,安月白从未如今夜般怦然。

屋内暗香轻涌,温馨如兰;那人以臂撑头,自后拥她。

温荆于安月白耳畔处开口讲来,其音甚为好听,清而不冷,润而无修。

那人讲,老乞走后,那人如何苦捱这日月;

那人讲,碗中银钱,与温家管家如何相识;

那人讲,难得将饱,温家管家领他入温宅。

没来由的,安月白忽的开始颤栗,转身攥紧温荆之袖,仰眸望向他,出言心底生抖:“那管家……可有害您?”

温荆一笑,向下躺平拥那月白在怀,一面道:“管家?说来,应是温家?是旧朝?谁可知。”

其声虽平淡如水,却又半凉半凄,令安月白不觉呼吸都轻了几分,听那人继续道:

“总归,那管家领我作温家下人,是另有原由。”

“温家以贾走私,自忧被查,早已寻得退路。可大人易躲,却忧心其幼子受牵。因而,特寻一年岁与其子无差的小儿,要无甚背景的,无父无母便是最好。”

听至此处,安月白不觉冰泪顿出,玉指掩口:“他们是要……”

“嗯,寻个替死之鬼。”温荆微微咬牙,又道:“只有无根无靠的幼童来替,真出事时才能无人知晓。”

安月白心口凉透,一时无言,又听温荆道:

“可惜,当日我不过一懵懂儿童,岂知这些?”温荆望向他处,“只知那管家说,要想长久留于温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