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班，左溪在家里宅了两天，白天窝在沙发上，晚上回房睡觉。饿了随便找些零食敷衍下唱空城计的肚子。

阳台厚厚的窗帘没有拉开过，程佑不免心中担忧，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这大过年的，就算不回那个家，她的那两个朋友应该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在家过年吧？

陈蕴站在她身后幽幽开口：“担心她了？你跟她不可能的，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开了公司，当了老板，她那清高的父亲也绝不会允许一个杀人犯做他的女婿。”

“你闭嘴！陈蕴，你别太过分，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不要越界！”

她前后巨大的转变，让他诧然。

陈蕴轻抚着吊着固定的手臂，忽视男人的怒气，“我说的不对吗？你心中也很清楚不是吗？清醒点，我们才是一类人，才是最般配的。”

“疯子！”程佑懒得理她，准备绕过她回房。

陈蕴突然疯了一样，不顾伤臂拽住程佑，“疯子？是！我就是个疯子！我喜欢了你十年，见证你为她努力，为她伤神，为她在快餐店打工赚车票钱。”

“程佑，你从来看不到我，而我一直站在你身后，我也在那家快餐店打工，我也在赚从我们学校到左溪城市的路费，我跟在你身后往返了一年多，你从不曾发觉。”

程佑有一刹的意外，“陈蕴，你说的这些我并不知情，就算当时知道，与我而言，也并不能改变什么。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左溪，在高三那年，对她一见钟情。我念她多年，从未想过勉强她，我只希望她快乐！”

是的，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带给所爱之人痛苦与烦扰，不是爱，是自私。

如果不是林柯告诉他左溪的遭遇，他想，他会一直呆在洛边，默默念她一生。

所以他选择回来，努力靠自己的能力给她幸福，护她周全。

“那又怎么样？我问过医生了，就算手术成功，就算做了康复，我这只手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属于我的！不爱又如何？只要留在我身边，我爱你就好了！”

程佑懒得跟她废话，摔门回了房间。

“原来是这样……”窗帘后呆愣的左溪喃喃自语。

隔壁阳台激烈的争吵声，吵醒了在沙发上睡觉的她，她躲在窗帘后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程佑在洛边会舍命救她，为什么他短短几个月的喜欢会那么厚重。为什么他明明对自己有情，却总是退避三舍。

她努力回想着，怪不得初听程佑这个名字会这么耳熟，是跟在车臣和林柯身边，那个瘦弱，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生。

原来是他，真是个傻子。左溪泪如雨下，心中一阵阵绞痛。

她平复了下心情，拿起手机打给林柯。

“哎呦！我们程总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十一年，不容易，不容易啊！我说左溪……”林柯把这么多年他所知道的，全无保留的说给左溪听。

还有陈蕴的事，林柯要她千万别误会，程佑只是出于该负的责任而已。

挂了电话，左溪发了条信息，“程佑，你来我家，我有话要说，带上那沓票根。”

门铃响起，左溪吸吸鼻子去开门，高大的男人探究的凝视着她。

左溪一言不发，往边上让了上，示意他进去。

关上门，左溪从背后环住程佑的腰，再也抑制不住心疼，哭出声来。

程佑的心脏拧成一团。低垂的手缓缓向上覆上她的手背，声音沙哑中带着哽咽，“溪溪，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左溪哭得更伤心了。

“你这个傻子，程佑……你是个傻子。”

程佑反身要抱她入怀，左溪哭着推开他，拿走他手里的票根，越过他坐到沙发上。

票根已经发黄，但是被主人保存得很好，没有一丝褶皱。

程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近距离打量着她的侧脸，湿漉漉的睫毛，随着抽噎微微颤动。

男人叹息一声，把她搂在怀里，轻柔的顺着她的背安抚着。

左溪抽出一张很旧的票根，抬头询问：“这是我去你们学校找车臣那次吗？”

程佑点头，时光倒转，往事历历在目。

“那天你知道车臣交了女朋友，躲在校外的树下哭了很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哭，你哭的很伤心，我很难过。后来，你随便找了一家没有安全保证的旅馆，我怕你有危险，在外面走廊上的长椅上凑合了一夜。”

左溪抬着脑袋仰头静静听他诉说，眼泪像断了线。

程佑眼底蓄满了心疼，低头吻去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向下，吻住她因哭泣充血的唇，动作温柔爱惜，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左溪跟不上呼吸，发出嘤咛声。程佑停下来，用额头抵住她的，感受她因他而急促的呼吸。

“程佑~，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