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素问昨日抓回来，千寒今天一早去煎的。

抓回来的药还是宋少煊检查过的。

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出在煎药上。

“小姐的药都是奴婢寸步不离看着，也未曾假他人之手，不会出问题的。”

千寒又自责又委屈。

每次给宋云归煎药她都是万分小心的，也不知怎么今天就出了这么个事儿。

“那照你这么说，这药也没有旁人碰过，那这毒不就是你下得嘛？”

梅寒烟这笃定的态度惊得千寒连连磕头。

“奴婢没有，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人心隔肚皮，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谁又能证明你不会对小姐生出二心来呢？”

梅寒烟一改刚才的心虚，变得咄咄逼人。

千寒真是百口莫辩，急的都要哭出来。

“奴婢伺候在小姐多年，若是想动手有的是机会，又何至于等到今日。”

“千寒，你仔细想想今日给小姐煎药时可有发生什么异常？”

宋少煊知道千寒的忠心，也知道她绝对不会害宋云归。

“对了，今日柳妈妈掀开过小姐的药罐。”千寒想起早上的那一幕。

宋少煊转过头，柳妈妈不慌不忙的解释。

“老奴今日只是掀错了盖子而已，千寒姑娘当时也亲眼看着的，我并没有动过小姐的药。”

千寒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柳妈妈才抬手她便制止了她的动作，她确实是没什么机会。

“那，那便没有了。”

梅寒烟冷哼一声：“必然是你这丫头心思歹毒，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千寒脸色一变：“奴婢没有，少爷，奴婢真的没有下毒。”

“母亲这么着急很难不让人觉得你是想要屈打成招。”宋少煊态度冷漠。

“煊儿担心云儿，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担心，也想尽早找出凶手，免得让人冤枉。”梅寒烟说的一本正经。

宋少煊扯了下嘴角：“既然如此，那柳妈妈该同千寒一道受刑才是，毕竟她们二人都是有嫌疑的，不是吗？”

梅寒烟一愣：“柳妈妈如何能跟这贱丫头相提并论，她伺候了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柳妈妈伺候了母亲多年，千寒也跟了云儿多年，她是对母亲忠心耿耿又不是对云儿，倒是千寒对云儿悉心照顾，从无差错，说起来也是柳妈妈的嫌疑更大吧。”

宋少煊分析的有条有理，梅寒烟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反驳。

“柳妈妈是我身边的人，如何能害到云儿身上？”

宋少煊侧过头，冰冷的目光好似要穿透梅寒烟。

“我既能怀疑母亲，那柳妈妈如何怀疑不得？你们主仆该是一条心才是。”

“你……”

梅寒烟气的脸色铁青。

“好了，都不要争了。”

老太太扶着许妈妈走了出来。

“屈打成招不该发生在咱们府上，断肠草沾到手上会有十二个时辰的残留，若是这个过程中碰到皂角水，那一处的皮肤便会发红溃烂，许妈妈，去备一盆水来让她们一试便知。”

一听这话柳妈妈捏着梅寒烟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许妈妈很快就端了水来。

千寒十分配合的浸了水。

柳妈妈却是犹豫再三。

“老夫人，不是奴婢不愿试，而是奴婢近来手上长了湿疹，大夫说了不可碰皂角水。”

“是吗？是哪位大夫所说，将人找来。”老太太语气冷淡。

柳妈妈显然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较真，有些慌了手脚，含糊不清道。

“是前几日在街头碰到的一个江湖游医，居无定所，想来是找不到的。”

老太太冷冷一笑：“想也知道他该是居无定所，否则这般胡说八道怕是要让人乱棍打死的。”

柳妈妈错愕的抬头。

老太太似笑非笑：“皂角水清洗湿疹有止痒促进病愈之效，你大可放心一试，若是出了问题，我老婆子一定耗尽毕生医术为你治疗。”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妈妈一个奴才哪里还有再推脱的说法。

只能硬着头皮将手放进了水中。

只是片刻，她右手食指的指甲处已经开始泛红。

“是她，是她给小姐下毒。”

千寒指着柳妈妈惊叫。

柳妈妈惊慌失措的跪下解释。

“这不可能，老奴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也许是老奴近来涂药的缘故。”

“涂药，涂的这个吗？”

宋少煊抬手，将河立马将一个纸包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