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郭大嘴笑了一声，到底只能说：“行！回去想！明天！最晚明天！告诉我结果！”

李乔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与宋英俊擦肩而过。宋英俊走进了会议室。

下班后，李乔和宋英俊分头出发，在两站地铁站之外的小饭馆碰头。

没带王胖子。

“我实在不想跟他扯，就签了。”刚坐下，宋英俊便说。

“责任、提成这些，你问他了吗？”李乔问。

“出问题了，责任一定还是我担。提成肯定要和小柳分。”宋英俊回。

“他明确说了提成和小柳分？”

“没明确说。但肯定是这么回事儿。”

李乔点了一份蛋炒饭，宋英俊点了一份肉酱面。

“签字前，他没做些利益让渡？”李乔问。

“那个不能叫利益让渡。”宋英俊冷冷一笑。“他说让我兼着第四业务部的业务。第四业务部······呵，历来人员流动大、不出效益的第四业务部。”

“把你提为第四业务部经理？”

“你想什么呢？！”宋英俊一嗤。“别看第四业务部人员流动大，但老蒋的地位不可撼动！郭说······”宋英俊拖长了音：“这是公司信得过我，让我有机会担起重任。但我觉得······我又给自己添了个上司。现在我头上有两、座、大、山！”

“两座大山是把你定得稳稳的，怕你走。”李乔也要信息共享。“我呢，就不一样，我要被发配边疆。”

“发配边疆？”

“就是叫我兼任新项目。”

“什么新项目？”宋英俊好奇。

“你不知道吧？”李乔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已经一天了，没人找我谈新项目的事。”

“是发配借口？”宋英俊问。

“肯定是发配借口。”李乔答。

吃着饭的时候，宋英俊又问：“自己的组员突然踩到自己的头上，什么感觉？”

“感觉很奇妙呗。”李乔无奈一笑。

“任命文件下来后，小柳没跟你表示表示？”

“表示了。她给我发信息，说感谢我对她的指导和帮助。”

“这个能不能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也没教她什么。这件事里，她就是个小角色。”

“对，她是个小角色。”宋英俊附和，而后话锋一转，说：“但也不能小看她。谁知道她跟······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应该没有。”李乔说。

宋英俊不屑地笑了一笑。

吃了一会儿，宋英俊又忽然感慨：“郭大嘴的位子，本来应该我坐。”

“是应该你坐。”李乔顺着他说。

“我马上三十二了，还是个组长。”宋英俊“腾”一下把筷子插进碗里。“真觉得没意思！”

“有些事急不得。”李乔劝。

宋英俊则叹了一口气，说：“郭大嘴就比我大六岁，坐到我头上我也就认了！现在又有个小姑娘爬到我头上！老子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

“显然郭是带着使命入职的。”李乔细嚼慢咽地说。“别激动。再观察观察。”

“你心态挺好。”宋英俊看着她。

“大家都这么说我。”李乔对他勉强一笑。

快吃完的时候，宋英俊问：“这事儿还要和胖子说吗？”

李乔答：“不说他也会知道。我还想等等看他的反馈。”

“对，等着看他怎么套我们的话！”宋英俊顿了一顿，旋即问：“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吃了这么多碳水，我得走远一点。”

于是两个人吃过饭后，便各回各家。

第二天，人事小秦约李乔在会议室面聊。

李乔一踏进会议室，小秦即把一堆文件推给她看，且说道：“李组，这是公司新项目的材料。这件事本来应该我们做人事工作的先与您沟通。但我们最近太忙了！核算全公司同事的全年考勤，核对人员效益，忙得屁滚尿流的！您多海涵！”

“年终岁尾，大家都很忙。理解的。”李乔笑了笑，拿起第一本项目材料翻看。

每一本材料的开篇都是大词儿，翻过十几页，才能看到些略微实在的东西。

“和工业大学合作研发？”李乔问。

“对，合同已经签了。但是要正月开年的时候公布。领导们都讲究个良辰吉日。”小秦答。

李乔合上最后一本材料，将材料齐齐整整地码放好，说：“我看我在这里头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您太谦虚了！”小秦一直保持一种殷切的笑意。“咱们公司里头，您是唯一一位生物工程出身的高学历人才！这个项目涉及不少生物和化学的技能和知识，领导们觉得······”